不是高手,都聞不出來。
夏赫然對這當然不至於感到陰森恐懼什麼的,甚至還覺得挺有意思。
他一進門就看到上次那個五十歲上下的老板在吃飯。
就一個人,坐在一張一米直徑左右的,髒乎乎爛糟糟的小圓桌邊上。
這吃得好像還不錯呢。
一盤油汪汪的豬頭皮,一盤煎得都有些焦了卻香噴噴的豆幹,還有一疊炸花生。
也就沒什麼菜了。
還有一瓶牛欄山二鍋頭,最便宜的那種,十六塊一瓶的,兩隻酒碗。
甚至還有兩雙筷子。
老板自斟自飲,倒是顯得特別自在。
隻是擺著兩個酒碗,有些奇怪,就他一個人唄。
夏赫然也不客氣,拉了一張凳子就在他的對麵坐下了,還拿過另一隻酒碗,嘩啦啦啦地給自己倒了一碗二鍋頭。朝著老板一舉,大大咧咧地說:“大爺我先幹為敬了!”
咕嘟咕嘟!
一下子就喝光了,然後又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豬頭皮,放進嘴巴裏嚼得嘎嘣嘎嘣作響。
他讚歎道:“好肉,好肉!肥而不膩,香而不濫,脆nen柔滑,入口回甘,下酒好菜!”
說著,又倒了一碗酒,咕嘟咕嘟地喝光了。
那個人皮店的老板呢,笑盈盈地看著他,卻不言語。
夏赫然又夾了一塊煎豆幹,放進嘴裏嚼得活色生香的。
喝了酒,吃了肉,吃了豆幹,他才笑嘻嘻地對人皮店老板說:
“唉,真對不起,老板,我這樣是不是太冒昧了,你還有客人沒來是吧?占了你客人的位置,用了你客人的筷子,喝了你客人的酒。我也挺不好意思的,嘻嘻。”
他雖然說挺不好意思,卻繼續厚著臉皮喝酒吃肉。
那樣子,不知道多好意思。
人皮店老板微微一笑,淡淡的說:“不用不好意思。這酒碗,這筷子都是給你準備的,咱們一起喝喝酒吃吃肉談談人生,不是挺快樂嘛!
夏赫然哈哈一笑,點頭讚許:“不錯不錯,喝喝酒吃吃肉談談人生,這種生活多麼暢快啊。處處透著一種寫意。嘎嘎嘎,我喜歡!”
這一下子輪到人皮店老板發愣了。
他皺了皺眉頭,疑惑的問道:“你知道我知道你要來?”
夏赫然搖頭:“我不知道你知道我要來。”
人皮店老板更加詫異:“那你怎麼好像一副知道我知道你要來的樣子?”
夏赫然坦然道:“因為我知道你知道我要來了,我還要知道你為什麼知道我要來幹嘛?反正我不問也會知道你為什麼知道我會來,你知道的。”
人皮店老板先是一陣愕然,然後哈哈大笑,笑得天花板上都掉下來一些灰。
他拍了拍巴掌,讚許的說:“不錯不錯,夏赫然果然不愧是夏赫然,果然不愧是罪惡克星嶽夏。非常厲害,令我心生敬佩!”
夏赫然呲牙一樂,又夾了兩顆花生米放進嘴巴裏,嚼得噴噴香。
他的眼睛裏卻閃過一絲濃烈的殺光。
他不動聲色地說:“看來這位老板還挺知道我的嘛!”
隔壁店老板歎了一口氣,說道:“實不相瞞,你上次從我這裏走後沒多久,我就知道你是誰了。不過你放心,打那以後有兩三批人來我這店裏頭問,我都沒把你說出去。我就說不知道你這個人。想不到啊……”
他稍微一頓,又搖頭感歎:“我做出來的一副人皮麵具,現在可是讓整個市區的惡徒看了,都聞風喪膽的強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