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震驚地看著我,“怎麼會有這樣的……父親。”
我笑了笑,比了個鬼臉,“哈哈!逗你呢!我爹不讓我贏,不讓他吃飯。”所以餓了我好幾天,記憶太久就記不住饑餓的感覺,現在饑餓才會這麼的刻骨。也不是所有神童都是天生的,也不是所有的姑娘都有小姐脾氣,也不是所有的魚都生活在一片海。
晚來天色越來越黑,我們開始聊些有意思的小時候的事。他給我講他的高中生活,是我上的貴族高中沒有的生活,他講他高中瘋狂之旅,他當過學校的大哥,他學習最好,學校的混混們都很佩服他,他不是沒玩過遊戲,他玩遊戲很溜,若不是曾經年齡不夠,可以去省賽的。他笑著對我說他曾經替人代打射擊遊戲,得了一個省賽第二什麼也不要,哈哈大笑眼神發光發亮。
我對他說我曾經多麼努力的逃課,怎麼在貴族高中混出自己的一片……不,一張桌子。怎麼從班級第一考到班級倒數第一,怎麼不充錢把幻戰玩到第二,怎麼引領了一個輸出輔助的潮流。
我們越說越停不住,從世界最開始的遊戲聊起,聊各個類型的遊戲,又聊文化,他說他那裏的風土人情和名盛小吃,說那裏的火車站是怎麼的落後擁堵,那裏的青石街下雨時穿林打葉有怎樣的聲音。
夜深了,校醫院和寢室一個尿性,為了不影響病人休息直接拉燈。我正打算走,心裏癢癢的剛才說到盡興處,我正給他說我怎麼揍A市的紈絝,半截話在嘴裏難受。沒想到這家夥善解人意的從櫃頭裏拿出來一根蠟燭,燭火下他笑的像鬼一樣。
“人生本苦短,何不秉燭談。”
我當時愣住,兄die,你要是覺得大半夜留宿一個好端端的姑娘家夜談沒有問題,你要是清譽都不在乎了,那我可就不介意了。
他說出口沉默了一下,忽然意識到了尷尬,打算吹滅蠟燭送走我,我笑著伸手護住了蠟燭,微暖潮濕的哈氣打在了我的手背上,我笑著說:“你說的有道理,哎呀呀,我過去可是浪費好些時間,不然高考能多考一分的。”
宋青陽笑,“不算加分,你可是A市第一!”
我哼了一聲,“我接著剛才說。哎,你不知道,A市的紈絝們整日裏不求上進煩的要死,天天就知道調戲人家小明星,收點房租逗花遛狗。”
“逗花?”
“噢,以前楊一養了隻加菲貓。我給它起名字叫小花,其實一點也不花。”
“貓?我小時候家後麵的麥田經常能聽到貓叫。”
“哈哈!小野貓嗎?額……呃呃呃……”一時口誤希望他沒注意到,我得意忘形把他當成了若雨。花花是我取名的,是若雨讓楊一養的,主要是她比加菲貓還懶。當時養貓的時候我會對她說:“呔!你這個小野貓,站住!”
宋青陽嗬嗬笑了一下,說:“你要是喜歡貓的話,我們寢室後麵有一隻,它住在下水道裏,很怕生,開學那時候我還見有女生想要抓它,不過它不在,我有喂過它東西,它不怕我,等我病好了,我帶你去看看。”
“好呀!”
我都忘了怎麼和A市的紈絝大戰三百回合的,總之這一身武藝沒有白學。天可憐見,鍾離家的女兒技藝學的是武而不是文,我哥哥會好幾種樂器,寫好幾種書法,而我就尷尬了。整日裏抱著胳膊和紈絝們打架,打贏了昂首挺胸就回家睡覺。鍾離家的女兒不需要任何文藝去討好誰,最需要好好地保護自己。鍾離家的兒子不用保護自己,他注定要麵對殘酷的風雨,有智慧與修養才能夠拓展境界,成為王者。這是我爹的理念。
所以A市的紈絝們挺慘的,誰叫我爹生了個女兒而不是生了倆兒子。
又說了好些時候,迷迷糊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胡說了什麼,隻覺得人說著說著就空了,仿佛一個人沉溺在很美很美的星空之中,不需要呼吸,自由渺遠地暢遊著。醒來精神很好,我一個激靈從折疊椅子做成的床上起來,身上的衣物沒問題,身上蓋著的被單瞬間滑落,抬眼看見背靠著靠背安靜地看書的宋青陽。
他看書的樣子很有魅力,身子不會歪歪斜斜,也不會刻意坐的板正。見我醒來,輕輕低下書,微微眉頭一笑,便是雲散月來。
“姐姐!你醒了!”洗手間出來的宋青雪高興地對我問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