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一不由分說拽著我把我拽上了直升機,整的派頭十足,起飛的時候武裝部的民兵還要給這位“小首長”敬禮。
機艙裏不是很溫暖,好在我有熱水喝,狂灌下去一杯熱水,驚奇的發現餓的時間長了我竟然不餓了。人大概就是這樣,若是委屈的時間長了,就不覺得委屈。
“你今天沒吃飯?”楊一詫異問我。
“嗯。”我吭哧著點了下頭,歪著腦袋補充道:“昨天也沒吃。”
他看著我的眼一霎變了,粗暴的摘下頭盔扯下護麵,“若雨把你的飯卡拿走了……你……”他的手拍了一下額頭,“我的大姑娘,你……”他指著我愣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興言他讓我等他,可我等了好久他都沒來。小雨拿走了我的飯卡,可她吃完飯就回家了飯卡也沒有還給我。而我的錢全給了醫院。至於塵世的錢我記著Skyfire的信任,隻想著還他還來不及。可我又委屈什麼呢?
“我真是服了你們女人了!你們到底是什麼細胞的生物啊!”楊一似乎被我整的抓狂了。過了一分鍾,忽然就沉靜下來,看著我很是有所思的道:“是啊,要是你是個超人,我還來幹什麼?”然後喃喃自語,給自己找了個定位,並找到了自己在哲學上的存在意義。
我:“……”兄弟你能不能先考慮一下我,扔我個你們吃的罐頭然後讓我睡一覺。至於康德的棺材板我先幫你壓住。
“別找了,直升機上不可能有薯片的。”楊一呸了一口氣,“你再堅持一下,我們到營地吃大餐。”繼而雞賊地搓搓手,“不過要你自己做,這個點。”
我有點懵,“我為什麼要去營地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
他這話讓我更是無語,總不能對著駕駛員說:喂,哥們兒,咱停一下,我可能上錯飛機了。螺旋槳呼嘯的聲音讓我安定不下來,但是楊一是不想搭理我個隻會惹麻煩的家夥,悶著頭看著外麵黑的一塌糊塗夜,似乎總有什麼東西要出來,他必須一直盯著保持警惕。
我們在軍事基地降落下來,這裏我不止一次的來,楊一下飛機二話不說拉著我跑到了後廚,此時炊事班已經下班了。他雖然知道吃飯的地方在這裏但是顯然沒有我熟悉,我從冰櫃裏找出來各式各樣的食材讓他看得目瞪口呆,久久才回憶道:“真是讓人記一輩子的味道啊。”
我吸了吸鼻子,他微微笑了笑,摘掉了自己的軍帽擱在桌子上,看著我炒出來兩盤小菜。語氣幽幽說:“要是什麼時候若雨像你這樣會做飯就好了。”
“會的,隻是我不會吃。”我哈哈笑了起來,差點讓油濺到我的手上。然後切了一點點的牛肉,其實相比較而言,我不是很喜歡吃牛肉,咬起來感覺怪怪的。隻是楊一特別喜歡吃牛肉,他小時候長得慢,說實話我很吃驚他男大十八變。那時候他比我要矮,跟著我身後總覺得是帶了個弟弟,戚戚然想著以後是要帶個弟弟了,對了,還有個總流口水的妹妹。楊老爺子眼風不順了好幾年,給他日日牛肉,沒成想這家夥沒吃膩反而吃成了習慣。我們麵對麵坐著,我萬萬沒想到這家夥居然還能從袖口摸出一瓶黃色的小酒,迎著我吃驚的眼神,咳嗽了一下,道:“千萬別給我爺爺說啊。”
“放心吧!我是不會給你爺爺說的。畢竟除了說還能寫啊。”
他:“……”
按照天朝慣例,見一麵分一半,他很坦蕩地分了我一半。粘著不鏽鋼碗的碗底,就沒有再多了。我吸了吸鼻子,果酒自帶著果木的香,混合酒精就有一種溫柔的清冽味道。我懷疑這是不是他特意勾引我的饞蟲,本女俠雖說不是千杯不醉,但喝酒一道,天分不夠拿錢湊,自認灌過各種名酒,尤對果酒情有獨鍾。這是日本梅酒,我隻用鼻子聞聞就知道。
“為了我們的友誼,幹杯!”
楊一笑了一下,眼神中帶著些莫名的傷感神情,舉起酒杯道:“幹杯。‘試問閑愁都幾許,一川煙草,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
我驚訝他這麼個三無青年竟然能吟出這麼有深度的詩句,實在略感意外,隻聽他又道:“雨呀雨!雨呀雨!此恨綿綿無絕期!啊!你竟然是如此的令人難忘記!”
我懵比了,定定神扒了兩口飯,看著這位詩興大發的濕人,如何也想不到這家夥最近究竟受了什麼刺激,想想家中小花貓莫不是被燉燉吃了?一時心中一個激靈,咳嗽了一下道:“咳!我楊,你還好吧?家中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