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三個月,你三個月都沒有任何消息。我們都以為你賺夠了足夠的錢退出遊戲了……”
他說出這句話我的心猛然一抖,我想辯駁什麼,可是我能辯駁什麼?席卷整個塵世的錢財,控製塵世的金融秩序,然後三個多月都不曾上線,人音訊全無。
“實話說今天來我很意外的,更讓我意外是你竟然帶來這些紙……聽雨,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我就當今天我沒有看見你。你走吧。”他揮了揮手,我的心輕輕絞痛了起來,看著滿街的燈籠眼角有些濕潤,一邊Strom也很是複雜的看著我。這一瞬間體會的感覺並不是朋友的背叛,但這種撕心裂肺的疼痛伴隨著這聲“你走吧”痛到了極點。
而後是我長久的粗粗的喘息,本來歡快的恨不能哼著調子的心情被狠狠蹂躪狠狠踐踏,我沒有想到明明好好的局麵怎麼突然一兩句話就傷人這麼深。
我站了起來,如Skyfire所願打算走了,但這些文件我並沒有打算帶走,這裏距離傳送陣不過十步之距,呼吸之間就能到達。Skyfire站了起來,但是並沒有抓著我打算挽留的意思,我看著他,疲憊換成了靜默,我聲音有些嘶啞,說:“三個月前,那時候有些事,我覺得我這輩子大概是不會上遊戲了。現在事情過去了,我以後……也大概不會上遊戲了。不用告訴戰天他們,我走了。”
同時,Storm說道:“聽雨,我建議你對戰天道個歉。你一聲不吭的離開對他們的傷害很大,你應該明白,開始我們都很想你的,希望你能回來幫我們攻克難關,結果你從來沒有出現過。我們大家都是很高興你能回來的。”
“我以後大概不會上了……”我這次不是對他們說,而是低低地對自己說。
傳送陣的光華包裹我,身上僅存的金幣瞬空,我不知道去哪好,這一瞬間我很累,我沒地方可以去。這世間沒有一個人來承載我的失望與落寞,漫天星光獨照我,口袋裏裝著的戰天徽章帶不上,原本的溫情等我摸上去的時候才知道是這麼的冷。徽章不是暖手寶,沒有體溫暖熱的話它隻是一塊冷冰冰的金屬。
三個月,三個月原來很久啊。久到熾熱的感情也可以遵循遺忘曲線。
本來我該出接入器出來悶著頭睡一覺,告別這一段時光,一場病來病去,原來我長大了,我嫁人了,我再也不是那個可以踏過千山萬水隻為看Skyfire一眼的聽雨,再也不是原來那個可以很囂張很任性站在深淵塔頂的姑娘。
從陌生的城市鑽出傳送陣,走在陌生的大街上,這小城市我很快就走了出去,城門簡陋而狹小,根本沒有守城的人。城外是無際的雜草,隻在雜草中間踩出來了一條崎嶇小路。我站在雜草堆裏,看著鑽出來的一隻低等級的狼,恍然想起來我在塵世裏走上崛起之路第一隻小BOSS就是狼。當我卸下全身裝備隻拿著一個粗糙的小匕首在上麵劃出來-200的數值,一邊殺狼一邊掉淚珠子。
我以後,大概真的不會再登遊戲了。
旁邊的忽然閃出來一個光圈,從天而降的騎士坐在雪鷹上背上背著冰龍長槍,懶散地一隻手托著下巴看著我獨自殺狼。我抿抿眼淚抬頭呆望著他,呆呆地說:“這裏沒有月光狼王。”
騎士看了看凶殘的灰狼,再看看我,說:“這裏有你啊。”
他從雪雕的背上跳了下來,和我一樣將全身的裝備都卸了下來,我看著他手中竟然拿著的生鏽的鐵槍差點沒驚掉下巴。
“這破槍你怎麼還留著?”
“這破匕首你不還留著嗎?”
我哼了一聲,拿著匕首開始朝狼主動出擊,他也不甘示弱,在我旁邊把鐵槍玩的虎虎生威,片刻在狼群裏殺出一條血路。狼的屍體散落一地,然後他像模像樣的采摘這些低級材料,認認真真地丟進了包裹裏,似乎他的等級很低,是一個什麼都不懂什麼都要撿的萌新。
之後是殺BOSS,結果我們倆個什麼裝備都沒帶的超級高手差點陰溝裏翻船死掉,不過看著BOSS身上掉下來的一件綠裝,就開心的不得了。
這隻是一件普普通通的毛衣,穿到大街上一定會被人恥笑,我卻像個傻子一樣撿起來套在身上,然後問興言好看不好看,他笑話我是個傻子,然後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