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了。這個過年的紅包有點大吧?
我連忙推卻,這些是興言給婆婆的錢,我怎麼好意思拿?
看著我手忙腳亂的推卻,婆婆笑著說:“你這孩子心眼實的很。”忽然,一把塞進了我的棉褲裏,然後眼瞪得大大的,“你這個孩子怎麼瘦成這樣!”
這語氣嚴厲到我摸著褲腿的銀行卡都不敢動了,眼神低垂像是做錯的孩子,語氣更是心虛,“年前病了。”
這些肉可是一點點長出來的,那段生不如死的日子,身上哪還有肉啊?
“病了就瘦成這樣?人家的病人哪個不是病完了長一圈的肉?”
我……哎,說出來您可能不信,其實是,胖成這樣。
“閨女你先坐著,婆婆先去買隻雞來。”說著,婆婆就站起來帶上門出去了。
我摸著褲腿裏銀行卡分明感受到這位新媽媽出去一霎的得逞的笑。
大年初一的飯吃的很暖心,除了後麵那一大碗黃油油的雞湯看著有點吃不下去外,其他都好。興言把飯做出來了詩意,但是隕石吃相不太搭,好好的小橋流水偏生被這漢子吃的大江東流。
晚上在這裏留宿,沒想到雖然興言一年甚至常年不回來,這裏的房間格調依然幹淨沒有一點灰塵,更可惜的是太整整有條了些,想想昨夜我的房間,不禁老臉一紅。
坐在床上我覺得我有必要把銀行卡的事情告訴他,咳嗽一下,從兜裏拿出來銀行卡對著他的臉刷了一下,“這……”
卡字還沒出來,興言已經幫我說完了,“我昨晚就想到了。”
得,操心的婆婆想法在智商爆表的兒子麵前根本沒什麼心事。想了想,決定用手指捅他一下,結果沒反應,呆頭呆腦看著書本,於是再捅一下。他扭頭看著我,打了個哈欠,“要不行你先睡?我媽不是讓你對我好一點?欺負我你很好玩嗎?”
我不禁老臉再是一紅,問他:“你這麼聰明,是不是我想什麼你都能想到啊?”
“沒有的事,我絕對不會知道你想偷偷在我臉上親一口的。”
我瞬間把心頭的打算丟掉了,這這這……這也太丟人了。於是,蒙頭,睡覺。我想按照這言公子的個性,明天說不得還得娘家走一趟。
第二天果然依著他的個性再回去看了一趟我的爹媽,大齡青年我的哥哥獨坐冷板凳,我媽看他的目光都帶著大年初二你怎麼還不滾一邊幽意,他不回來是想的,回來又嫌棄的很。我看著這位大齡青年挺同情,磨蹭磨蹭打算背著小板凳坐在他的旁邊,結果我家這隻跟著過來,於是天雷地火兩隻互相嘲諷了起來。
我很是頭疼,偏偏無能為力,話提到嘴邊緊跟著氣也提到胸口,差點沒一口氣咽不上來兩腿一伸。看我氣色不是太好,媽媽我的女兒我的女兒啊一聲聲,轟著我回到醫院,連飯都不讓吃飽。
醫院的日子很是無聊,本來可以打著塵世度日,但是倔強起來,我是如何都不肯再回遊戲了。興言不怎麼說話,除了和我說話,我都沒見他能和誰對話超過三句。他大多數時間還是在看一些我怎麼都看不懂的東西,我絲毫不擔心他不在的時候是否會找其他的姑娘,日來總結:第一,禁欲係男神太高冷,到嘴的肉不吃;第二,同級強者畢竟太少,王者一般不帶青銅;第三,品種奇特,隨意到令人發指,比如今天出門襪子搭色不一。
掐指算來已經開學了幾天,我的身體雖不說大好,但是隨意短途溜達一下是沒有什麼問題。言公子這幾天正對我是回原來的宿舍還是開一個單間還是我們兩個住在一起猶豫不決,我沒有什麼想法,安安靜靜當個米蟲就等他下了決斷,我挪挪窩就好。
這一天我正躺在躺椅上曬太陽,上麵蓋著還沒凋謝完的梅花,不時有梅花落在臉上,拂掉花瓣的時候正巧腕上的表響了起來,原來是我的若雨小寶貝啊。
“喂!怎麼想到給朕打電話啦?”
“嗷,我也不想給你打的。”電話那頭傳來不和諧的聲音,小雨的聲音嘈雜了一下,音色成了我很久都沒聽到的安逸的聲音,“是鍾離姐姐嗎?輔導員問你怎麼沒來學校,我們……我們大家都很想你的。”
他這處於變聲期的音色和小小的謊話讓我笑了起來。輔導員絕對不會問我為什麼沒來學校,我想楊一囂張跋扈盡顯社會主義接班人的雷厲風行絕對讓校領導畢生難忘。我要是一聲不響去了學校,怕是言公子也要展現一下骨幹作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