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速流這種花式玩法我不是不屑,曾經我們一起開荒,一起打世界之戰,那其實也算是一種別樣的競速流。我知道很多人打法很酷,很吸引人觀看,比如牧師去平砍,法師站在前,脆皮玩零被擊。那都不重要。既然是比賽,關注的就不能是秀法,而是打法。像宋青陽這樣,像愛麗絲這樣,是足夠資格進入職業賽的。安逸不行,江月也不行,他們不會懂輸贏背後的殘酷,總有些少年的性子,可華麗的勝利背後一定是冗長的枯燥。
伴隨著一陣華光的爆發,對手的老窩成功被我們拆了,三秒的停滯計時之後,接入器自動打開。體育場的新鮮空氣讓我張著嘴大口大口的呼吸,我們彼此笑著。
反觀對麵則一臉的呆滯,AF臉上寫滿了詫異和不可置信,他們的空氣仿佛都被凍結了,D對他說了什麼,對麵的五個人齊齊將目光定了我身上,我在拆他們老窩的時候沒有掩飾我是指揮者的身份,從D 的死亡視角裏能看得一清二楚。這無所謂,就像我知道他們的指揮是AF一樣,就像他們之前知道我們的指揮是宋青陽一樣。不是因為我們換了個指揮我們贏了,把我們四個人去掉,讓宋青陽自己選人,他絕對能夠讓對麵慘敗。如果他們覺得我們這邊勝利是因為換了個指揮的話,我不介意完成他們沒有完成的五連勝。
體育場的光幕上開始重放上一場雙方最後的對局,我有些錯愕,在光幕上他們竟然也到了我們的老窩,開始打擊起最外圍的工事,而我們比他們就快了一點點,如果不是宋青陽扛著傷害,那這一局的勝利可能就懸乎了。
安逸臉上笑容洋溢,他沒有對我說中路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孩子還小,一點人情世故不懂,如果這一場對局不是我帶著他,換做其他任何一個指揮一定會窩火的。僥幸得來的勝利也很可能會遺憾的失敗,如果剛才我沒有一鼓作氣直接選擇轉中路,那我們打通其他路浪費的時間足夠我們正好輸掉的不多一分不少一秒,如果我們沒有轉路,那這一局很可能是輸掉的是我們。
我不是責怪安逸,安逸已經做得很好了,能有多少人像他這樣的年紀就要參加他並不是很有天賦的遊戲比賽還要代表一座學校的榮譽呢?
“安逸,做得不錯。”我站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他微笑,“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們不可能轉路,再繞一個迷蹤步先一步到他們的老窩拆他丫的,你可真是個小可愛。”
他長大嘴巴看著我才是真的可愛,揉了揉鼻子道:“啊,我還以為姐姐你會怪我呢,看到他們四個人跑過來,我覺得打不過就跑了……想要去找你們也不知道你們在什麼地方。”
“沒關係,一切都在計劃範圍之內呢。”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準備好,我們要打下一場了。”
簡單的勉勵之後我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其實對安逸這種打不過就溜的做法我也是無語了,他隻想著自己打不過,卻哪裏想會有人往家裏引怪的嗎?如果我們的進度慢了一點,就全完了!
高手一般在對局時不願意帶萌新,不管什麼遊戲最讓人頭疼的絕對不是最頂端的王者局,而是排位局,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你的隊友是在幹什麼……明明你的實力強大,虐對麵隨隨便便一打二一打三,可是還是會被隊友給蠢哭。
一度我以為最難玩的不是遊戲,而是帶“妹子”玩遊戲,這妹子不是旁人,正是我家的不才若雨。我總是時刻準備著一打二一打三一打四一打五,還要耳聽思路眼觀八方一看情勢不對趕緊打不過打不過、溜了溜了、跑哇跑哇。
現在過往如有不同,那也隻是我的隊友人多了,如有相同,我不會放棄任何一個誰。因為他們都對我很好很好。
喝水休息的空閑,對麵看我的眼神很奇怪,D看著我再也不是恨得牙癢癢的憤怒扭曲,轉而變了一種寂靜的模樣,幽深而複雜。如果三番四次的教訓還沒讓他明白他不僅和我犯衝還幹不過我,那他可真是一個鐵頭娃。
“不服來戰。”
我站起來對他豎了一個中指,大聲的喊道。
D的眼睛立時就紅了,站了起來呼呼呼幾口大粗氣,“我不和潑婦一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