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寂?”
“不不不。說起來後來半寂城主也有一段時間不在遊戲,想必是現實中要處理的事太多了。”
“那是誰?”
秦峰說出了一個完全在我意料之外的名字。“原來你不知道啊。西棠夜風。”
靈魂仿佛受到了十萬伏特的電擊,雙瞳猛然放大。一隻手不由自主搭在額頭上,我想起很多瑣碎的事並組成自己的推斷,隻是記憶線有些離奇,我有點不敢相信。
病好之後我說我要回學校,然後是楊一來接我的,這是出於興言的委托,其實未免有些多此一舉。隕石那時候在我身邊,興言同樣也安排了其他的屬下,所以楊一的到來僅僅為護送我是沒有必要的,所以他應該有其他的目的。想一想那時候興言的身體狀況,應該是出了一些問題,聯想到在學校他固執地離去,也許……是他不想讓我見到他。因此,拉攏來了西棠夜風。
克隆者的行蹤是被我主動察覺的,車站上演了一出好戲碼,通過和楊一的對話可以判斷出他們都是知道的。當時他們想著的應該不是把西棠夜風的手下放過來一網打盡,而是想著如何讓我“不著痕跡”地被綁架。他們都是一夥兒的。
隻是出了一丟丟的問題,才導致的延遲之後我得以見到興言。那時候的他已經開始了偽裝,冰冷的手,沒有溫度……
再想想之前,更早更早的時候,那是我們宿命的重逢,應該也是早已安排好的。出乎意料的是我被他的仇人砍傷了後背,也可能是安排好的,為了讓我在那段時間老老實實地待在醫院,除了刀傷的康複性治療之外,更重要的是身體機能的檢測,以及對基因疾病的追蹤。我記得他對我在花廊說的話,也正是因此,我才在塵世的電梯裏逃出升天,與他聯合對抗西棠夜風,甚至……還殺了幾個殺手。
想到那個複活的臭臉女人,我無奈地笑了,應該是殺了幾個克隆者。他是讓我故意看到的,順理成章的接受他天軍少將的身份,以及,西棠夜風是敵人的事實。
我對他形成了刻板印象,最開始的印象是在木衛四上競爭的日本對手,是個很強很堅韌的少年。而後在興言的刻意引導下,我一直認為他是一個殘酷陰冷狡猾冷血的殺手。從一開始我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此時聽到從秦峰的嘴中聽到這個名字,一霎的靈魂電擊之後反而歸於風輕雲淡的釋然。
以前總是甩都甩不掉的西棠夜風忽然之間身份翻天覆地的變化,我卻如此平靜地接受,腦子中想起發生沒多久的他替我接下偷襲的那一刀的樣子,不禁臉龐上露出有趣的笑來。
在我所有的朋友中,西棠夜風一定是那個最特殊的,興言的傲氣、Skyfire的貴氣,聽風笑我的痞氣,秦峰的儒氣,戰天的大氣……這麼多人,唯獨西棠夜風是殺氣。
我雙手做喇叭狀,放在嘴邊,放聲大喊,“西棠夜風!出來!你出來!”
花隨風影動,暗處空間一陣扭曲,西棠夜風抱著太刀,一副沒睡醒的樣子。繁雜的花在他身後搖曳,一如曾經我在醫院時興言推著我走在醫院的花廊。
他眯著眼,但一副認真的樣子,認認真真地想了想,頓著字句說:“無-路-賽。”
我噗的笑了出來,這大齡青年是要鬧哪般。這樣真的好嗎?冷清的青年這樣認真地說為何會有一種異樣的萌感。
“真是很抱歉,以前錯怪你了。”
“沒……沒,關係。”
“那友人X,能不能告訴我,現在,那些人在哪裏?”
“什麼?”他裝出一副茫然的樣子。
我實在是忍不住,如果是一般人這樣故作不知,那隻好當做不知了。但是他故作不知,看上去滿滿的傲嬌屬性。我以前隻覺得他拒人千裏之外十分陰險猥瑣,可是現在卻覺得真是同道中人,甚至這個家夥不捉弄他就覺得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我笑眯眯看著他,“西棠君聽牆角聽了這麼長時間,還要我說嘛?”
他扯謊強無敵,僵屍般的臉龐根本不帶變化。“啊?什麼?我、我剛來。”
“那西棠君能幫我幹掉幾個人嗎?我會很感激西棠君的,除在尤尼安之外所有的魔獸界護法,全部幹掉。好嗎?”
“你、你剛才叫我、什麼?”
“西棠君。”
“之、之前。”
“西棠君。”
“再、之前。”
“友人X。”
他歪著腦袋看我,抱著刀的一隻手抓著腦袋撓了撓頭發。
我笑著道:“可能記錯了。興言這兩個字開頭字母也是X。”
他嘴邊重重抽搐一下,眼皮子往上翻,冷冷道:“明天。”說完這兩個字便遁入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