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怎樣警惕小心的冥神也被幾天來的翻江倒海衝昏了頭腦,原先隻是在警惕巨力的同伴埋伏他,但是當他知道不僅僅是他,整個東方海域都陷入一團糟的混亂中,他無比肯定的確信,這些家夥,丫的就是來這裏搗亂的!
他們根本不和東方海域的高手們打,他們搗完亂就跑。想要正麵斬殺一頭護法級的魔獸,冥神自認有這個實力,這是世界級玩家對自己的信心,但是他絕對不可能斬殺一頭渾身抹油到處亂竄隻留下屁股的魔獸!
“詹妮絲,你的牢籠沒有問題吧?”冥神冷酷地問道。
“當然,冥神大人請放心。”名為詹妮絲的海藻魔獸嗤嗤笑道,“在他們亂跑的時候我已經在海底布滿了我的身體,足夠引動洋流。”
哪怕隻有一小點的影響,最終都會造成巨大的影響。這是蝴蝶效應。冥神並沒有改變太多,他隻要改變洋流,他不會讓魔獸察覺到他是在故意驅趕他們去北方冰海。
想必那群家夥在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被冰冷的海流和殘酷之天氣凍僵的失去了部分戰鬥力吧!尤其是在冰爆中,移動速度將會大打折扣,介時,冥神將會告訴他們,客戰作戰為什麼會失敗。
“開始吧,我們的戰爭。”
骷髏們紛紛爬了出來,海洋中的生物領主們也紛紛現身,巨大的鯨,長著鋒利牙齒的鯊魚,蒼老的海龍,比海島還大的蟹將軍……海獸們的聲音微微回蕩著,通過海螺傳遞到每一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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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世界生活的時間足夠久,以至於望著白茫茫的冰雪世界生出我一直就生活在這裏的錯覺,不知道一開始我爹和趙譽的計劃是不是如此——在我現實的肉體完全腐爛之後,讓我依然能夠在這個世界活著。
實話說如果他們也在這裏的話,那這個計劃差不多成功了。在冰原等待的時間裏,現實的聯係越來越渺茫,反而是這個世界的在心中存在的感知力越來越強。不知道會不會造成將這裏當做現實,將現實當做幻想的綺夢。
我想起弗拉基米爾,想起大叔,想起北冰洋清冽的早晨。然後越發的分不清哪是哪,站在冰原上沉默如苦修者。
然後我問靈犀,你會不會覺得這裏才是現實啊。
她怔怔看著我,奇怪我怎麼會問這種話。道:“這裏本來就是現實好不好?”然後拿出進入塵世的條例說給我聽,諸如裏麵的一切生物死亡皆為現實意義的死亡的話。而進入塵世世界玩家的懲罰也大到一切歸零。
一切歸零,就意味著曾經的那個角色真的死了,再不能有其他與這個世界的瓜葛。比如你同這個世界烤鴨店老板娘關係很好,每次買烤鴨都多送你一疊餅來著,倘若這個你死了,重新活過的你再也不可能取得送餅的人情了。這裏的人並不是NPC,不是要做固定的任務,他們有著自己的感情。
在這個世界,也依然有可能存在著宅男,並不是每個人在遊戲世界都是英雄。如果你覺得不錯的話,你可以在遊戲世界的遊戲世界裏宅在屋子裏玩電子遊戲。
話又說回來,一切對我而言必須出去的原因就是“他”不在。每每想到他可能已經死了,心痛的就難以自抑。說起來,我們結過兩次婚,一次是在幻戰中,一次現實中,兩次結婚都結的草草的,簡直是在逃避洪水猛獸般。
沒有親友,不需要證人,一拍即合拎著對方到月老、民政局登記算完。其實幻戰還算是好些,刹那間係統的煙花啪啪啪響過,穿著中國國代的紅色婚衣,稀裏糊塗拜三次,然後完結撒花。因為時間是選在深夜,連係統發的禮糖都隻能自我消費其餘等過期。現實中則更慘,結完婚拉醫院……
我隻知道我欠他的是如此的多,並不是我們不能有一場盛大的婚禮,甚至連拜見他媽都顯得不自然。都是因為我病了。
於幻戰中,給予一個低到塵埃中的少女花間一壺酒燒到了頭的結婚。於現實中,給予一個馬上死掉的女孩子的結婚。如果不是因為深愛,那想必不用對待同一個人兩次,無論是虛擬還是現實,無論是生還是死。
倘若他真的死了,他對我說一切誅心的話都掉了個頭兒。口口聲聲覬覦鍾離家的財產不僅得不到,還要搭上自己的所有。
是呀,誰不知道呢?世界首富,趙譽先生。
超級智能,VR技術的天才中的天才,引領變革潮流之人。即使在曆史中,使他留名的也不是因為鍾離家族的姻親,而是堂堂正正的變革者。
不知道是不是冰碴子迷了眼,我抿著唇,又似乎在低聲絮絮叨叨:這樣做,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