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江山易主 各奔東西(1 / 2)

五哥從馬山的兄弟――賴賴那裏拿了一包軟玉溪給他,馬山慷慨的遞給五哥一根,二人隔著兩重厚重的大鐵門,吞雲吐霧,天南地北的吹起來。

我們目瞪口呆的看著二人,感覺不看不知道,看守所真奇妙。一向囂張慣了的五哥,此時卻對著這個身高體重怎麼看都成正比的死胖子畢恭畢敬,平日裏那股囂張跋扈的姿態,完全不見了蹤影。

魏忠賢極不自然的坐在頭鋪的位置上,看著他二人如此熟絡,不由煩躁起來,他終於感到了一絲危機,開始為自己的代班位置擔心。

其實五哥在外麵的時候,根本就不是什麼風雲人物,他之所以可以在看守所呼風喚雨,完全就是靠著有一個有錢的老爸。

他因為故意傷害進來之後,他親爹為這個不孝子跑斷了腿,花瘋了錢,終於鑒定了一個輕傷害,判了一年半,留在看守所當起了小勞改。

我進去的時候,五哥的刑期還有半年,每天心情舒暢,哼著小歌給下麵的勞動號房發任務收獲。

一根煙完畢,五哥被吳管叫去捶背,馬山晃著五個月多的大肚子來到了二鋪的位置,唾沫橫飛的開始講起他在外麵時候的光榮事跡。

時光匆匆,一晃一下午過去了,我們在馬山添油加醋的牛逼中,終於對他的身份和案情有了個大概的了解。同時也釋懷了五哥為何對他如此恭敬,且他自己來到看守所之後有恃無恐的原因了。

用他自己的話說,那就是:雖然老子進來了,但是我外麵的關係一抓一大把,現在正到處跑著,為他取保候審呢,用不了幾天就又可以回到外麵的花花世界,喝酒作樂了。

我們都佩服他的能耐,都信以為真的以為,他過不了幾天肯定能走,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絕對的一逼!

於是我們紛紛讓他給自己的家人朋友帶信,要東西的要東西,報平安的報平安,就連魏忠賢也不例外。

“雖然吳管和老子說木得什麼吊事,但是老子知道這回跑不了咯,既然馬哥這麼夠意思,出去之後去XXX小區,找我那個盤膝,讓她給老子多打點錢過來吧。”魏忠賢搖頭歎息,他還算有自知之明,因為一年之後,他就被判了七年,送往了已經改成監獄的第二少管所。

我因為老家在山東,知道馬山不可能到那邊去,又不想把家裏人的電話告訴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所以沒讓他代勞。

晚上睡覺的時候,由於又多了一個人,本來就很擠的鋪板上,再也擠不下人。沒辦法之下,我和瘦猴兒隻好找了一些破紙殼子鋪在地上,在魏忠賢的指示下,打起了地鋪。

六月初的NJ,還不算最熱,晚上打地鋪,蓋被子,溫度剛剛好,比他娘的鋪板上還舒服。

魏忠賢依舊固守著頭鋪的位置,馬山則徹底占據了小河南的二鋪,隻是苦了九指,和一些新人擠在一起。

日複一日,我進來後的第五天,終於迎來了第一次看守所的提審。

依舊是抓我的派出所的那些人,沙啞警察帶著一個女警察來找我了解案情。這些事情我在派出所都說了N遍了,他們還不厭其煩的找我,其實就是走一遍程序。問題還是那些問題,我的回答還是那些回答,沒有一絲新意。

等我回來的時候,正好有一個老頭被送進我們號房,與此同時牛頭馬麵二位小鬼也被送下了下麵的勞動號房。算上新來的老頭,我們號房又恢複了八人的格局。

老頭姓王,長的又瘦又黑,五十來歲左右,身上紋了一個過肩龍,看上去氣派的很,隻不過放在他枯瘦如柴的身上,卻更像是一條凶猛的四腳蛇。

新人進來,按照規矩是要過堂的,因為我和馬山的特殊原因,這個號房已經有五六天沒有新人過堂了,犯人們看到老頭都一個個的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上麵說過,馬山的到來,徹底改變了我們號房的格局。這句話並不是說他占據了二鋪的位置,而是他以二鋪的位置,架空了魏忠賢這個頭鋪的代班,讓他名存實亡,成了傀儡皇帝。

魏忠賢對此有苦說不出,馬山的關係已經打到了看守所裏,之所以沒有把他撤掉,完全是給他留了一個麵子。

小河南失去了魏忠賢庇佑,三鋪的位置也終於不保,在他卸下鐐銬的當天,就被馬山給擼下來,換回了九指。

九指成了馬山的心腹,魏忠賢和小河南卻苦命相連,大權移交他手。

好在馬山為人雖然脾氣暴躁,但是做的還不算過分,對魏忠賢平日裏也還不錯,至少還保證了他頭鋪時的待遇,並沒有虧待他。小河南卻徹底淪落成了我們新人一組,被燒雞和泡麵遺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