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醫生給我們開了一些藥膏,讓我們每天早晚抹兩次,然後又開了一些口服的止癢藥,但是都保管在他那裏,每天兩次發藥的時候,誰身上有病,就上他那裏去拿。因為看守所怕我們用藥物自傷自殘或者傷害他人,所以不管什麼病什麼藥,藥物一律都由醫生保管,每天有兩次巡診時間,到時候再找他要。
我們問王醫生這病是怎麼來的,王醫生這是傳染病,又因為號房裏天氣潮濕,所以隻要有一個人染上,用不了一天的時間,我們大家都跑不了。
我問他前段時間我們身上就比較癢,但是沒有這麼嚴重,而且下體也沒事,跟那個是不是有關係。
王醫生說沒關係,前幾天我們身上癢是因為天氣潮濕的原因,但不是蛋皮癬。然後他又問我昨天號房裏是不是來新人了,我點點頭說來了一個,他說那就對了,肯定是新來的把寄生蟲帶進來,這麼熱的天,號房裏又這麼潮,你們不被感染才怪呢。
我心裏恨死小河南了,問王醫生是不是性病,這病有沒有什麼大礙,王醫生說沒什麼事,就是癢,等治好了就沒事了。不過這病頑強的很,恐怕沒有十天半個月治不好。
我謝過王醫生,等他走後,我問小河南:“你在外麵幹什麼壞事了,居然進來第一天就把我們大家夥全給傳染了。”
小河南一臉的無辜,說:“咦!俺也不知道咧,俺在外麵好好的咧,進來第一天就這樣了,俺還以為是你們傳染給俺滴咧。”
我說你他娘的別扯了,你進來之前我們一個個的都沒事,就是你把病毒帶進來的,還他娘的不承認。
“咦!俺說的是真的咧,你們為啥不相信俺咧?”小河南看上去不像說假話,我也不由得開始懷疑。
一直到後來我們再次問王醫生,這才知道,這種病毒潛伏期是十多天,前幾天你身上沒事不代表沒得病,隻不過還處在潛伏期。等潛伏期一過,那些細菌蟲子就會活躍起來,這就形成了你現在的局麵。
我大體聽懂了,也就是說小河南的嫌疑最大,但並不是絕對的,我們號房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號房裏這麼潮濕的環境,睡覺的時候內褲就從來沒幹過,患上這種病也很正常。
我們對小河南的怨言不再那麼大,整個號房開始配合著王醫生治病。
每天早晚塗抹藥膏各兩次,然後內褲一天換一次,每天堅持用溫水洗澡,如此堅持半個月,基本上就差不多好了。
因為這個原因,張管大發慈悲,把我們號房的勞動任務減半,每天供應足夠的熱水給我們洗澡。
我看著自己那裏長的那些大疙瘩,就渾身一陣不舒服,想起皮下組織裏正有著數不清的白色小蟲子來回蠕動,吃著你身體裏的營養,在裏麵交配、排泄,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從那天開始,直到我們全部把病治好了,每天完成勞動任務之後,閑暇之餘就把自己脫個精光,然後並排著跑到放風場躺下,讓毒辣的太陽狠狠的曬。
這也是王醫生告訴我們的辦法,他說這種蟲子怕陽光,烈日的紫外線可以有效的殺死它們。不過這隻是輔助療法,主要的還是要抹藥。為此我們申請張管,在中午休息的時候,把後門打開,然後集體出去曬太陽。
放風場上就看到十來個大男人,脫得一絲不掛躺在地上,一個個大腿劈開對著天空,那場麵別提多壯觀了。
每次小北京從上麵的走廊經過,都會忍不住的調侃幾句:“呀喝!哥幾個又出來曬了?人家女人都是洗洗更健康,看來你們是曬曬更健康啊!”
往往到了這個時候,劉大破鞋總會一臉淫蕩的說:“小北京你知道什麼是熱脹冷縮嗎?咱們都曬完了,等出去之後比進來的時候大一圈,美國佬都比不上,保證讓那些女人欲仙欲死、欲罷不能、欲望難耐。要不你也沒事曬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