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平靜的有些無聊,少了剛進府的新鮮感,多了人際之間的虛偽交往,這活活一個菜鳥入職記,她這個一無所知的小丫頭也變成了處事圓滑的“老”丫頭了,環境真是一個大染缸,她不再是那個躲在角落裏默默聽八卦的人,也學會了與人八卦打聽消息,她之前從不敢想自己會有這麼一天,如今也欣然接受了。
這日她照例在門外等候著胡公子外出,卻很意外的看到胡老爺氣勢洶洶的來到易竹閣,她隻聽到一個略顯滄桑的聲音伴隨著瓷器落地的聲音
“逆子,為父再三囑咐你莫要理會此事,你竟再三追究此事與老夫為敵。”
“平日裏你做什麼為父都不管,唯獨這件事,你不能插手。”
“混賬東西,若不是老夫你能在西城兵馬司任職?”
“逆子,逆子。”
屋子裏劈裏啪啦的聲音一直未斷,宋禮晴在外聽得實在心疼,這若是拿回去得值多少錢,太可惜了。
門啪的一聲打開,清秀少年氣定神閑的從院子裏走出來,怎麼也不會想到他是從剛才那樣的環境中走出的人,宋禮晴被他的氣質所吸引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送走了胡府公子,她不確定是否可以進院子了,畢竟胡老爺還在院子裏,自己若自作主張進去了,看到不該看到的場景,怕是要被責罰,還是小心等候著比較好。
大概過了一刻鍾,胡老爺才慢慢的從院子裏走出來,身邊跟著蘇閔之和剛陪他一起入內的兩名小廝,胡老爺的這種狀態仿佛在說剛才的一切從未發生過都是她的幻覺,蘇閔之在他身邊輕輕說著什麼,他麵上的表情越加柔和。
宋禮晴低頭等候著幾人從她身邊走過,又走了大概五米的距離,蘇閔之站定目送胡老爺離開。
“隨我進去打掃一下吧。”
“是,閔之姐姐。”
宋禮晴輕輕推開門被眼前的景象嚇到了,昨日裏她所能看到的所有瓷器,都已成為碎片堆積在地上,就這種場景剛才出去的兩撥人還跟沒事兒人一樣,她真是服氣。
“愣著幹嘛?趕緊收拾,公子回來之前必須清理幹淨換上完好的瓷器,我先去庫房挑一些,再去街上買一些,我讓庫房晚會兒送過來,這裏你要盡快打掃幹淨。”
這話的意思就是所有的殘局需要她一個人收拾?感情剛才你們玩兒的挺嗨,剩下的都是我的工作了唄。
“這……”
“我先去了,晚了公子要發脾氣的。”
說完這句話她就神速離開了,所謂神速,當宋禮晴從震驚中回神扭頭看她時她已經走到院門口了。
這都是什麼人啊,無奈,宋禮晴隻得深吸一口氣默默蹲下身子去撿地上的碎片。
她一邊撿一邊感慨,這麼多好東西竟然就這麼毀了,你知道瓷器多值錢嗎?讓我拿回去放在故宮裏供人參觀也是好的。
好不容易撿完了地上大的瓷器碎片,她的腳都麻了,她一點點挪到椅子邊兒,用手使勁兒撐著椅子才站起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再不想動彈。
休息了一會兒她掙紮著起身繼續幹活,她是想多休息一下可是時間不允許啊,眼看就中午了,她才隻做了這麼一點兒,若是讓蘇閔之看到了她不挨罵才怪,別看平日裏對她還算客氣,但是在這種事情上她不敢去試探蘇閔之對她的容忍度,畢竟這本來就是蘇閔之安排給她的工作,領導安排給下屬的工作隻要求按時完成,領導根本不會在意你完成工作的過程多麼艱辛,從蘇閔之第一次警告她開始,她就把蘇閔之當成了領導,而不是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