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家裏這些事簡單的處理了一下之後,陳慶東便撥通了他那位曾經的大學室友,一介媒體混子羅小樓的電話。
羅小樓現在正在淮海省的省會城市景江待著,混的很落魄,陳慶東並沒有在電話裏跟羅小樓說找他有什麼事,隻是跟他約好了見麵的時間。
因為這一次陳慶東去景江找他,並不是簡單的讓羅小樓想辦法弄到高銘、高遠鵬父子倆的資料,更重要的是趁機跟羅小樓敘敘舊,從此經常聯係,搞好關係,為未來做投資。
考慮到羅小樓手頭肯定很拮據,陳慶東雖然現在也沒有什麼錢,但還是把他這段時間經了手,但是沒有花出去的錢都找了出來,一共三千多,全都帶在了身上,除了要給謝文海的女兒買個隨聲聽以外,還準備適當的給羅小樓留下一部分,或者給他買些東西。
坐著擁擠的綠皮火車一路顛簸的來到了景江火車站的時候,差不多已經是傍晚了,陳慶東走出出站口以後,馬上就看見了站在人群中,帶著一個誇張的大紅卡車帽,長得很酷,笑容卻很慵懶的羅小樓。
在羅小樓的身邊,還站著一個身材很高,留著一頭酒紅色的短發,穿著打扮十分潮流,有些像是美國嬉皮士的女孩子,她正在嚼著口香糖,臉色默然的不知道在看著什麼東西。
陳慶東對羅小樓招了招手,然後笑著走了過去。
羅小樓這時候也看見了陳慶東,向前迎了過來,兩人走到麵對麵,互相對視著微笑了一下,然後熱情的擁抱在一起。
羅小樓拍著陳慶東的肩膀,說道:“好久不見,兄弟。”
陳慶東也說道:“是啊,好久不見,兄弟。”
兩人寒暄之後,羅小樓把他帶來的女孩子和陳慶東互相介紹道:“小東,這是馬麗。馬麗,這就是我大學一個宿舍的兄弟,小東。”
“你好。”陳慶東熱情的對馬麗說道。
馬麗沒有說話,隻是嚼著口香糖對陳慶東點了下頭,眼睛肆無忌憚的對陳慶東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露出一個若有若無的微笑,似乎對陳慶東很有興趣的樣子,這讓陳慶東有些莫名其妙。
“走吧,小東,這麼久沒見,今天好好喝兩杯。”羅小樓攔著陳慶東的肩膀大聲說道。
“好啊,沒有問題,舍命陪君子!”陳慶東也爽快的說道。
羅小樓是騎著一輛破舊的雅馬哈摩托車來火車站接他的,來的時候,是他載著馬麗兩個人,現在又多了一個陳慶東,便三個人擠一輛摩托車,羅小樓是理所當然的司機,馬麗作為一個女孩子坐在中間,陳慶東則坐在最後。
這輛摩托車的尺寸並不大,羅小樓和陳慶東兩個男人都長得比較高大健壯,光是他們兩個坐,空間都算不上寬裕,現在再加上一個馬麗,三個人便隻能緊緊的貼在一起,好在馬麗雖然長得挺高,但是身材很苗條,三個人倒也真的能擠得下,而且羅小樓和馬麗好像都很喜歡這種方式,一路上把車開的飛快,不時的超車,拆除了消音器的摩托車發出刺耳的轟鳴,陳慶東從來沒有這麼飆過車,一路上都心驚肉跳,生怕發生交通事故,羅小樓和馬麗卻非常興奮,不時的大聲尖叫,引來路人的陣陣側目。
坐在摩托車最後麵,緊緊抱著羅小樓的腰,還夾著中間的馬麗,苦笑不已。
他上大學的時候是學校裏的好學生,非常遵守紀律,大學四年連逃課都很少有,更不用說體驗這種堪稱“離經叛道”的刺激活動了,所以現在非常不適應。
但是陳慶東知道,羅小樓喜歡的就是這種刺激的生活方式,追求的就是玩世不恭,而且非常鄙視中國那些正統的思想,崇尚的是美國二戰以後,那批垮掉的一代所代表的精神,羅小樓當時在大學的一堂關於美國文學的公開課上,就曾經站起來侃侃而談“垮掉的一代”所代表的“真實”精神,引起了轟動,羅小樓也在淮海大學中文係一夜成名!
不過那時候的羅小樓雖然離經叛道,但是平時生活還算是不怎麼出格的,現在他一輛摩托車帶著三個人在大馬路上飆車,除了對自己精神世界的追求外,恐怕還有很大的原因是對現在生活不如意的發泄吧!
陳慶東擔心了一路子,但是好在沒有發生什麼意外,有驚無險的來到了度陽區的潘家莊,羅小樓目前就租住在這個城中村的一個筒子樓裏。
停下摩托車以後,羅小樓毫不顧忌的在馬麗的屁股上拍了一把,說道:“兄弟,咱們先上樓待一會,再等個朋友,一會咱們一塊去吃飯。”
“行。”陳慶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