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孫良勇始終雲裏霧裏的瞎侃,根本就不跟他們談貸款的事,所以這頓飯也吃得陳紅兵、陳慶東兄弟倆十分別扭,又因為他們不喝酒,所以總共也就吃了一個多小時就散了席。
吃完飯以後,由於距下午上班時間還早,陳紅兵便提議他們找個地方再坐坐,或者找個地方給孫良勇開個房間,讓他休息休息,睡個午覺,但是孫良勇堅持不許,說回單位休息就行。
陳紅兵拗不過孫良勇,便隻得隨他去了。
等孫良勇走了以後,陳紅兵遞給陳慶東一根煙,有些愁眉苦臉的說道:“小東,你說這個孫良勇今天是什麼意思?”
陳慶東老實說道:“我也看不懂他的意思。”
陳紅兵說道:“我看他這麼一本正經的樣子,是不是嶽金勇出了事,把他也給嚇怕了,所以他也不敢收咱們的錢了?”
陳慶東苦笑道:“我猜嶽金勇出的事對他肯定有影響,但是影響是不是有這麼大,讓他真的就這麼死守原則了,就不好說。但如果真的是這樣,他能按正規程序給咱們評估放款也就好了,如果他既當表子又要立牌坊,非得讓咱們把他的心思揣摩透,還要咱們想出來一個萬無一失的送錢法子,讓他既能拿了錢,自身又沒有一點風險,這也行。怕就怕他總是這麼一副雲裏霧裏的樣子,讓咱們根本就揣摩不透他的意思,這事就有點難了,畢竟咱們對送錢的事,也沒有什麼經驗啊。”
說完這些之後,陳慶東又分析道:“哥,我覺得這個孫良勇還是要咱們的錢的可能性更大,畢竟他以前的那些傳聞可不是空穴來風。而且,我更相信一句老話,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
陳紅兵狠狠的抽了一口煙,說道:“以前總覺得給人送錢根本就不是什麼難事,把錢直接給了不就行了嗎?現在才知道,原來把錢送出去也是一件這麼困難的事。”
陳慶東話中有話的說道:“哥,咱們要學的東西還多著呢,慢慢來吧。”
陳紅兵會意的點了點頭,又問道:“小東,你說這事怎麼辦?”
陳慶東想了想,說道:“咱們先按兵不動。反正咱們的意思孫良勇已經知道了,他要是還想要咱們的錢,肯定會來找咱們的,不如過幾天看看他有什麼反應再說。現在孫良勇這麼個態度,如果咱們貼得太近反而不好。”
陳紅兵還略微有點猶豫,陳慶東知道大哥是迫切的想要拿到貸款,以緩解養殖場資金鏈的壓力,便又安慰道:“哥,你放心,魏海龍肯定也希望咱們的養殖場擴大規模,以提高他的政績,而且從養殖場貸款這事,我已經給魏海龍做了彙報,魏海龍也親口答應了會給孫良勇打招呼,孫良勇最多是做做姿態,絕對不會拖著不辦的。”
陳紅兵信任的說道:“小東,這事我沒什麼用力的地方,還是要你來多操心了。”
“哥,我操心是應該的。”陳慶東說道,“你放心吧。”
陳紅兵點點頭,認真的說道:“辛苦你了,小東。”
陳慶東笑了起來:“哥,咱們兄弟還用得著說這種話嗎?你呀……”
……
整個下午,陳慶東都坐在辦公室裏,一邊看書一邊思索著孫良勇到底是什麼意思,還有就是該怎麼把錢送給孫良勇,孫良勇才會放心的接受,然後把錢貸給養殖場。
由於心裏一直想著這件事,所以陳慶東很難潛下心來看書,磨蹭到了五點鍾的時候,孫良勇的電話還沒有打過來,陳慶東就知道,今天肯定是不會有什麼結果了。
由於陳慶東也沒有這種送錢的經驗,雖然他今天跟哥哥說話的時候,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但其實心裏還是很拿不準,十分想找個人商量一下,而跟哥哥商量是沒有什麼用了,洪濤哥又身在陝西榆林,陳慶東也不想讓他分心。而除了他們兩個之外,這種事自然也是不能跟別人談的。
想來想去,陳慶東倒還真的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他的老同學羅小樓。
從上次的景江之行回來之後,陳慶東也跟羅小樓打過兩次電話,不過最近這一個月,又沒怎麼聯係了,還真的挺想念羅小樓。
雖然陳慶東知道,這事跟羅小樓聊或許他也不會給出什麼建設性的意見,但是陳慶東實在憋得難受,就像跟人說說話,便還是撥通了羅小樓的電話。
羅小樓很快就接通了電話,而且聲音很昂揚很自信的樣子:“喂,我是羅小樓,你哪位?”
聽到羅小樓的這種聲音,陳慶東就知道羅小樓這段時間肯定混的不錯,不由得也笑了起來:“小樓,我是慶東,有什麼好事啊?這麼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