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檬被張煜這句話說得臉都紅了起來,不好意思的斥了一句:“哥,你瞎說什麼。”
張煜卻毫不在意的嘿嘿笑了起來:“這有什麼害羞的,你和慶東結了婚,接著不就是要生孩子嗎?”
由於當著張啟明的麵,陳慶東也被張煜說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心想這個張煜說話也真是太沒有遮攔了。
不過,今天張煜對自己這麼殷勤,還是讓陳慶東有些詫異,心想這個張煜是個人精,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詐,這個張煜估計也不會白白的對自己這麼殷勤,或許他是有什麼事要自己幫忙吧?
張啟明也聽不下去了,斥道:“張煜,不要亂說話!”
張煜雖然平時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張啟明和郭鳳娟也管不了他,但是張煜對爸爸還是很有些敬畏的,對他話還聽一點,便笑嘻嘻的閉了嘴。
張檬倒完水之後,也去廚房給媽媽幫忙做菜了。
張啟明在煙灰缸裏彈落煙灰,又問陳慶東:“慶東,聽說你現在是在企業口?”
“對,在企業辦。”陳慶東惜字如金的說道,他不想在未來的老丈人麵前留下一個侃侃而談的浮誇形象。
張啟明點了下頭,說道:“你工作也有半年了,有什麼收獲?”
張煜忍不住說道:“爸,我不都給你說了嗎,慶東現在牛的很,在雙山弄了個養殖場,規模非常大,都被縣委書記點名表揚了!”
張啟明也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張煜,心想自己這個兒子實在是話太多了一點,也太沉不住氣了一點,被張煜這麼一說,倒是顯得自己明知故問一樣!
陳慶東笑了一下,說道:“我確實在雙山協調著建了個養殖場,不過這個養殖場主要是我哥和我哥的一個戰友的。”
張煜口無遮攔的說道:“慶東,在咱們自己家還有什麼好隱瞞的,我知道這個養殖場肯定有你不少股份,隻不過是你怕經商的事傳出去影響了工作,所以才憋著不說,是不是?”
陳慶東真是被這個大舅哥的直白逗得哭笑不得,不過自己以後跟張檬結了婚,這件事肯定還是要讓他們知道的,如果現在跟他們說,自己沒有在養殖場占股份,倒是顯得自己不把他們當成一家人了,所以陳慶東便默認的笑了笑。
張煜便嘿嘿笑了起來,道:“慶東,我就知道是這麼回事。不過照我說,你現在把養殖場弄得規模這麼大,還上什麼班啊,就一心弄你的養殖場。你上班一個月才能掙幾個錢?你這個養殖場以後弄一個大單,不比得上你幾十年的工資?”
陳慶東心中的理想安能對張煜道來?而且,就算跟張煜說了,他也不會懂。
陳慶東便簡單的說道:“如果兩不耽誤,就最好了。”
張啟明是個明白人,理解陳慶東的心思,便叮囑張煜:“張煜,慶東是政府工作人員,原則上不能經商,你在外麵千萬別亂說話。”
張煜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我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悶聲發大財的道理我難道還不懂?我就是覺得慶東上班沒啥意思,不如專心做生意,要是慶東不這麼想,我當然也不會在外麵壞他的事,他可是我妹夫,我能壞他的事嗎?”
陳慶東不想讓人知道他在養殖場參股的事,是怕這件事影響了他的仕途,但是在張煜這裏,卻理解成了他是為了悶聲發大財,才不願意把這件事對外聲張的,雖然出發點不一樣,但是方式卻差不多,就讓張煜這麼去理解吧。
張啟明當年就是柳林縣宣傳部文明辦的副主任,眼看著快要四十歲了,還沒有升遷的跡象,仕途是無望了,便果斷的停職留薪,下海經商了,剛開始也賺了不少錢。隻不過後來的一場車禍,讓他賠了個底掉,也從此沒有再東山再起。
所以在張啟明的內心裏,其實對張煜的話還是有些讚同的。陳慶東現在既然把養殖場的攤子弄得也挺大,又何必非得上這個班?
現在已經是市場經濟了,隻要有錢就能過的舒服,就能有社會地位,不一定非要當官了。更主要的是,陳慶東現在就是一個鄉鎮的普通人員,又沒有什麼靠山,想要高升做官談何容易?還不然做生意算是個捷徑。
不過,畢竟陳慶東不是自己兒子,也還沒成自己女婿,所以這些話也不好這麼直白對陳慶東說,便委婉的說道:“慶東,你還年輕,仕途是應該奔一奔。不過,你也應該知道,在咱們這個社會的官場生態中,想高升,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也不是你努力工作就行的。我是過來人了,就給你提個意見,你奔仕途的時候,生意上的事也別丟,萬一仕途這條路不好走,還能給自己留個退路呢,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