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張雲剛使出了調查那些商戶的家庭背景,並且找人分別給那些家庭成員中有公職人員的商戶戶主談話的殺手鐧以後,那些被談了話的戶主幾乎全都不再去開商戶聯盟的會了,也不再跟著魏老四、沈二妮他們鬧事了。
不過,張雲剛的這個辦法雖然收到了奇效,但是還有很多家裏沒有公職人員的商戶根本不受這件事的威脅,另外,商戶聯盟的主要帶頭人魏老四和沈二妮仍然蹦躂的很歡。
郭玉峰去跟魏老四談話以後,幾乎就沒有起到什麼效果,魏老四根本就不買賬,這把郭玉峰氣的哇哇大叫,卻又無可奈何。
而鄭洪濤負責去談話的沈二妮,更是連麵都不願意跟鄭洪濤見一麵,而是把葛大勇、葛二勇這兩個無賴招了來,又跟鄭洪濤談了一番。
如果不把這兩個帶頭挑事的主要人物擺平,那個所謂的“商戶聯盟”也就不會解體,拆遷工作也就沒辦法進行!
張雲剛把他們幾個人召集過來開會,聽了他們的彙報,了解了這幾天發生的情況之後,張雲剛竟然對陳慶東委以重任,讓陳慶東負責再去跟魏老四和沈二妮談判,另外,張雲剛還單獨給陳慶東麵授機宜了一番,給了他兩個針對性很強的殺手鐧!
既然張雲剛這麼看重自己,陳慶東自然沒有二話,爽快的接受了這個棘手的任務!
不過,由於張雲剛給了他兩個針對性很強的殺手鐧,陳慶東倒也對說服魏老四和沈二妮挺有信心,同時他也十分感歎,這個張雲剛為了推進工作,可真是啥都敢幹啊!
張雲剛的這種辦事作風,真是讓陳慶東受益匪淺!
由於魏老四是這個商戶聯盟的核心人物,郭玉峰還在他這兒碰了一個大釘子,所以陳慶東便決定首先去找魏老四。
從鎮政府出來以後,他一邊給魏老四,一邊向魏家飯店走了過去。
魏家飯店就在鎮政府大院的側對麵,出了鎮政府以後,也就四五分鍾就能走到。
兩人電話接通以後,魏老四知道陳慶東馬上就要走到飯店了,便馬上出來飯店迎接,他知道陳慶東在雙山鎮政府的特殊地位,現在他的心裏也很亂,也正想跟陳慶東好好談談。
陳慶東大老遠的就看見了站在馬路對麵的魏老四,便掛掉了手機,對著魏老四招了招手。
等過了馬路,走近之後,陳慶東丟給魏老四一根煙,客氣的說道:“四哥,原來你在家啊。”
由於沈二妮還坐在魏家飯店的客廳裏發呆,魏老四不想讓陳慶東跟沈二妮碰麵,接過來煙之後,便笑著說道:“陳鎮長,你喊我名字就行,別喊‘四哥’,太抬舉我了!來,這邊請!”
魏老四對陳慶東做出了一個手勢,讓陳慶東進旁邊的院子,這也算是飯店的後門。
陳慶東倒是沒有在意這個小細節,而是對魏老四今天的客氣態度感到很高興,他隱隱猜測,既然魏老四給了自己這麼一個好態度,那麼今天的事就應該好談多了。
陳慶東一邊往院子裏走,一邊笑道:“四哥,咱們認識這麼久了,我也喝了你不少酒,吃了你不少菜,叫你聲‘四哥’不是應該的嗎。”
魏老四嗬嗬笑道:“陳鎮長,話可不能這麼說,你是領導,我是平頭老百姓,不能在一塊論啊!”
陳慶東笑道:“咱們黨的優秀傳統就是黨民魚水一家親嘛!咱們都是一家人了,還分什麼彼此?”
魏老四哈哈笑了起來。
走進院子以後,魏老四又把陳慶東讓進了一個帶空調的包間,一進屋,就連忙打開了空調,然後給陳慶東讓座之後,又立刻讓人給倒茶葉水過來。
陳慶東也不準備跟魏老四多廢話,直接說道:“四哥,咱們也是老熟人了,我就有話直說了,今天我過來,還是為了拆遷的事。”
魏老四微微點頭,道:“陳鎮長,我猜著了你肯定是為這事來的。”
陳慶東笑道:“四哥,你組織的那個商戶聯盟,讓大家簽了字堅決不同意拆遷,可是讓我們張書記非常頭疼啊!我今天其實也是受我們張書記委托過來的,咱們今天就關上門來私下裏聊聊,你就說說你是怎麼想的吧。”
魏老四一副為難的樣子說道:“唉,陳鎮長,這個事吧……”
這個時候,房間的門被推開,飯店的夥計提著一壺茶葉水和一個暖瓶走了進來。
夥計還準備給他們倒水,魏老四把茶壺接了過來,說道:“我倒就行了,小雷,我在這兒跟陳鎮長談點事,你給他們說,沒什麼事別來打擾我。要是有外麵的人來找我,就說我沒在家。”
小雷應了一聲走了出去。
魏老四為陳慶東倒上了水,又沉吟了幾秒鍾,才說道:“陳鎮長,給你說實話吧,這個拆遷賠償的標準實在是太低了點,大家都覺得不公平,所以沒有人願意拆遷。”
“嗯,四哥你說的對,綠野地產公司給的這個拆遷賠償標準確實不高。”陳慶東說道,“不過四哥你是做生意的,應該清楚,要拆遷咱們這個集場,還要重新蓋一座新的,要花多少錢。其實綠野地產公司接過來這個開發工作,也不是很願意的,不過是為了給雙山鎮做點貢獻罷了。要說賺錢,嗬嗬,恐怕綠野地產公司不賠錢就算是好了。你們這些雙山鎮土生土長的居民,不也是應該做點貢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