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道北把陳慶東送到一中門口之後,又跟陳慶東聊了一些楊群當年為木雕廠立功,或者是為普通職工操心的事,才有些戀戀不舍的離開了。
送走張道北以後,陳慶東點上一根煙,不禁微笑起來。
這個張道北還真是一個有意思的人,從他剛才說的那些話,也可以確定,這個張道北確實是個義氣當先、很重感情的人,他說了那麼多,完全都是在為楊群說好話,而卻沒有提到任何一句關於自己的事情。
他所請求的,也隻是讓陳慶東當上廠長以後能夠重用楊群,沒有提到自己能得到什麼好處。
不過,正因為如此,陳慶東才在心裏對張道北更加敬重了,也主動想著以後看有沒有什麼適合張道北的工作,給他好好安排一下。張道北畢竟年齡大了,整天在街上蹬人力三輪車,不但身體上受不了這種強度,在安全上也是一個隱患。
至於楊群,其實不用張道北給他請求什麼,他也會好好重要楊群的。
陳慶東站在一個少有人注意的角落裏,看著不是經過的中學生,把一根煙慢慢抽完。
今天他在程小東的興園酒樓,偶遇了高遠鵬,還聽高遠鵬說了一番挑釁的話,尤其是高遠鵬說的是他找了關係,才替張檬拿到了一個讀研名額的事,讓陳慶東心裏十分不舒服!
他現在想給張檬打個電話,就問問她,是不是知道是高遠鵬為她弄到的讀研名額。
陳慶東看了看時間,才剛剛八點多鍾,遠在景江的張檬不知道在幹嘛呢?
陳慶東掏出手機撥通了電話,結果第一遍電話響完之後,張檬也沒有接通,這讓陳慶東感到一種莫名的焦躁,心裏也燃燒起來不耐煩的怒火。
他又按通了張檬的電話。
這一次,鈴聲響了七八聲之後,張檬終於接通了。
“喂,老公!”電話裏傳來張檬興奮的聲音,同時電話那邊十分吵鬧,音樂聲、歌聲以及歡呼聲交雜在一起。
不知道為什麼,在聽到張檬聲音的這一瞬間,陳慶東本來心裏還滿腔燃燒怒火,在突然之間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本來,他打這個電話,就是想問張檬是不是知道高遠鵬給她弄到的讀研指標的事,但是現在,他也不想問了。
“檬檬,你在哪呢這是?”陳慶東笑著問道,“怎麼聽起來那麼吵?”
“嗬嗬,就在我們學校的大禮堂呢,我們學校今晚正在舉行校園歌手大賽,我們幾個都來看熱鬧呢。”張檬笑道,“雖然這些選手都是大學生,但是他們唱的真不錯,我聽著跟那些歌星唱的也沒有什麼區別啊!哈哈,老公,我正希望你現在也能在這兒陪著我。”
“檬檬,這種比賽一共進行幾天?”
“進行幾天我真是還不清楚,這應該是個淘汰賽,現在是三十二進二十四,然後一輪輪淘汰吧,好像最後要選出來十強,再分冠軍、亞軍什麼的。”
“嗯,檬檬,那這樣,等你們學校這個比賽進行最後一場決賽的時候,你提前給我說一聲,我去陪你一起看。”
“真的?”
“君無戲言!”
“老公!太好了!”
陳慶東笑道:“檬檬,沒什麼事了,我就是想你了給你打個電話,你們接著嗨吧,等我去了景江,就跟你們一塊嗨!”
“老公我也想你了!”張檬用撒嬌的語氣說道。
“嗬嗬,知道,知道,你們玩吧,檬檬。”
“好的,老公,那今天就多聊了,回頭再給你打電話。”
“好,拜拜,檬檬。”
“拜拜,親愛的老公!”
掛了電話之後,陳慶東不由得微笑了起來,在他的心裏,張檬已經超出了情侶的感念,已經變成了他的親人了。
至於高遠鵬,嗬嗬,既然你敢來挑釁我,那我就用男人的方式來對付你!
第二天上午,陳慶東沒有給田欣打電話,直接就來到了縣教育局找她,另外還給她帶了一些剛剛上市的荔枝和芒果。
陳慶東找到計劃財務科,門虛掩著,陳慶東推開門發現裏麵隻有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坐在一張辦公桌前,田欣卻不在。
“你找誰?”中年婦女上下打量著陳慶東,神態倨傲的問道。
“哦,你好,姐姐,請問田欣在嗎?”陳慶東一邊向裏走一邊客氣的問道。
“你找我們科長?”
“嗯,對。”
“哦,你是哪個學校的啊?”中年婦女又有些冷漠的問道,態度十分的高傲。
陳慶東感覺出來這個女人應該是個很勢利的人,便自報身份道:“哦,我是雙山鎮的副鎮長,跟田欣是同學。姐姐,我給你們帶了些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