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磊又接著說道:“慶東,這一次我讓你去木雕廠做廠長,主要是兩個目的,這個雲剛應該也給你說了,不過此事重大,我再給你簡單強調一下。”
陳慶東把煙夾在之間,也不抽,認真的聆聽徐明磊的話。
“針對雙山木雕廠如今這麼一個不死不活的情況,我準備對木雕廠進行股份改製,國退民進。不過,我聽到一些消息,有一些人準備利用這個機會,刻意做低木雕廠的資產價值,再串通一些民間資本,裏應外合,用這種卑鄙的手段,低價吞進木雕廠!”
“哼哼,有一些人啊,想的倒是很好。不過,隻要我在柳林做一天書記,就絕對不糊允許這種竊取國有資產的事情發生。慶東,我這次讓你去木雕廠做廠長,主要就是這個目的,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一定要把那些那些害群之馬給我揪出來!另外,在木雕廠改製的過程中,也絕對不允許國有資產被人低價竊取的事情發生!”
“我的這兩點要求,不需要你有多麼強的企業管理能力,但是需要你一顆強大的心髒和一個堅定的意誌!慶東,你有沒有決心做好這件事?”
陳慶東肅然道:“徐書記,我有決心做好這件事!為了完成您交代的這兩個目標,我一定時刻記住您的這兩個要求,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徐明磊彈落煙灰,表情很嚴肅的說道:“這些年,社會越來越浮躁,‘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已經被人用的爛了,我很清楚,很多人說這句話隻不過是表個姿態而已。但是,慶東,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這次去木雕廠當廠長,還真得小心安全問題。據我所知,木雕廠的一些領導如今腐敗透頂,跟一些黑社會勢力是有牽連的。隻不過,我暫時還沒有確切的證據,沒法斷掉他們。慶東,你去了木雕廠,隻要拿到了某些人犯罪的確切證據,我一定把他們連根拔起!隻不過,在這個過程中,你的個人安全問題,就需要你自己多多注意了。本來,我是想從公安係統找一個身手好,勇武幹練的人陪同你前去木雕廠的,不過我後來又考慮,從公安係統找人的話,態度太明顯,就有些打草驚蛇,反而暴露了你的火力,你用起來或許還不順手。所以,你還是自己物色一個人,以給你做司機或者秘書的名義,跟你一塊去木雕廠,保護你的安全。你回去考慮考慮,看沒有沒合適的人選。如果找不到,就盡快給我說,我從市公安局或者省廳找個人來陪你去任職。”
徐明磊的這席話,讓陳慶東頗有些“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感覺,似乎自己去木雕廠並不是去做這個廠長,而是去做臥底一樣!
更讓陳慶東沒有想到的是,此去木雕廠竟然還或許會有生命危險!
突然之間,陳慶東有些後悔答應去木雕廠的事了,他這條小命雖然別人看著或許不怎麼值錢,但是他自己可是看著金貴著呢,可不舍得不清不白的扔在了雙山木雕廠!
不過,話既然已經談到了這兒,陳慶東騎虎難下,想要反悔是不可能了,隻好以剛才魏一濤說的那句話來安慰自己:風險越大,收獲越大!
陳慶東隻希望自己辭去木雕廠任職,最終能夠逢凶化吉、有驚無險的完成徐明磊交代的任務,到時候,徐明磊能夠給他安排一個好的前程!
媽的!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為了前途,拚了!
做好了自己的思想工作,陳慶東便十分堅定的說道:“徐書記,我現在給你立下過軍令狀,要是完不成你交代的人物,我必提頭來見!”
徐明磊聞言滿臉喜色,擊掌讚道:“很好!我看中的就是你的這種一往無前的銳氣!隻要有這種心氣在,何事不成!”
陳慶東心裏腹誹道,徐明磊說話的語氣怎麼這麼像個意氣用事的書生?自己的話雖然說的豪氣,但是說歸說,做歸做,想要把木雕廠的關係理順,順利完成徐明磊交代的這兩個任務,恐怕是艱巨如山啊!
不過,陳慶東當然也知道,徐明磊絕對不是一個意氣用事的書生,如果他是,他就不會在近兩年來跟縣長程學宏的掰手腕中連連獲勝,這一次他同樣也不會讓自己以幾乎與臥底的方式進入雙山木雕廠,以這種謹慎的方式完成他交代的任務了!
因為真正意氣用事的人,麵對這種複雜的局麵,早就怒發衝冠而不顧後果的直接打擊了!
徐明磊又和顏悅色的接著說道:“慶東,雲剛也給我提了你的另外一個要求,你害怕去了木雕廠,以後無法再交流回機關,對不對?嗬嗬,你這種誌在仕途的心情,我很理解。所以,我也給你安排好了退路,先給你明確了國資局副局長的位子,然後讓你以國資局副局長的身份去兼做雙山木雕廠的廠長。這種安排,在雙山木雕廠的曆史上,可是沒有先例的。”
這件事也是陳慶東非常擔心的事情之一,現在見徐明磊這麼爽快的給他解決了問題,陳慶東高興的說道:“謝謝徐書記的關心和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