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了下來,陳慶東放眼望去,看到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在礦區外等待拉煤的卡車一溜排了七八輛,礦區裏麵也有各種機器在運行,一片轟隆隆的聲音。隻不過這裏的環境確實不怎麼樣,到處都顯得十分髒亂,而且地麵上也全是煤渣和煤矸石,又由於路況較差,看起來簡直就是沒處落腳。
這個煤礦看起來規模確實不小,別的不說,就看今天這種場麵,陳慶東就不相信這麼個煤礦一年才隻能生產出來一萬噸煤,這裏麵恐怕是有什麼貓膩吧?
下了車以後,楚衛紅問道:“陳書記,我先去跟他們礦長通知一下?”
“不用了。”陳慶東說道,“咱們直接進去看看吧。”
在楚衛紅的引領下,陳慶東他們便跟著走進了小營口煤礦。
由於他們不是煤礦的人,又沒有配備任何安全措施,所以並沒有進入礦區,而是在四周看了看,然後就去礦井以南的辦公樓走去。
這是一座兩層的小辦公樓,外表也跟這個煤礦的環境差不多,到處都髒兮兮的,透著一股子腐敗的氣息。
他們上了二樓,直接去了礦長的辦公室。
陳慶東走進這個亂七八糟的辦公室的時候,看到一個穿著一身皺皺巴巴、髒髒兮兮的西裝,身材矮胖的中年男子正坐在辦工桌後麵跟他旁邊站著的一個年輕女人說著什麼。
楚衛紅走在前麵,大聲說道:“老楊,陳書記過來了?”
矮胖的男子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愕然的問道:“老楚,你說的哪個陳書記?”
楚衛紅嗔道:“還有哪個陳書記,我們鎮黨委的陳書記!”
這個時候,陳慶東也已經走了進來,笑道:“楊礦長,我是陳慶東,不請自來了。”
“哎呦!”矮胖男子一拍大腿站了起來,一邊朝著陳慶東迎過來,一邊著急忙慌的說道,“陳書記,你要過來怎麼也沒提前打個招呼呀,我好提前去外麵迎接你!”
這時候,那個剛才站在辦公桌旁邊的年輕女人羞羞答答的從陳慶東身邊溜了出去。
楚衛紅介紹道:“陳書記,他就是小營口煤礦的礦長楊安華,也是咱們陳橋鎮土生土長的人。”
楊安華又自我解釋道:“對!對!陳書記,我就是咱們小營村的!陳書記,快坐!快坐!我給你倒水!”
楚衛紅顯然跟楊安華很熟,打趣道:“老楊,陳書記來了,你可得把杯子弄幹淨了再倒水啊。”
楊安華嗔道:“你看你個老楚,說的什麼話,我肯定得把最幹淨的杯子拿出來給陳書記用啊!”
陳慶東便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四下裏打量了一下這個辦公室,心裏卻在想著剛才楚衛紅對他說過,富強煤礦的老板郭富強就是小營村的人,以前還在小營村剛過好幾年村支部書記。沒想到,這個小營口煤礦的礦長也是小營村的人啊!
不過,轉念陳慶東又釋然了,在這種村裏麵辦企業,如果不用村裏有名望的人來負責管理,恐怕是很難壓得住啊!
楊安華用一次性紙杯給陳慶東他們泡了茶之後,又忙著給他們遞煙,說道:“陳書記,這段時間我一直想請你吃個飯呢,但是給你打了幾次電話你都沒有時間。你今天過來,要是提前給我一聲,我早就把飯準備好了!要不然這樣,今天晚上,咱們就去城裏,我請陳書記吃頓飯,權當是給陳書記接風!”
其實,這段時間自從陳慶東要來陳橋鎮做書記的風聲傳出去之後,陳橋鎮幾乎所有的企業老板都給陳慶東打了電話,希望拜訪一下陳慶東,或者是請陳慶東吃個飯,而且幾乎每個人都打了不止一次電話,不過陳慶東倒是一視同仁,所有的這種電話,他都一概婉拒。
因此,聽了楊安華這句話,陳慶東就笑嗬嗬的說道:“楊礦長,我這段時間確實是太忙,你也別介意,以後咱們在一塊坐一坐的機會多著呢!”
楊安華似乎是有點受寵若驚,搓著手說道:“陳書記你真是太客氣了!我也知道你這段時間肯定很忙,所以我也沒敢老是去打擾你!擇日不如撞日,要不然就今天晚上吧,我現在就先把晚飯安排一下。”
“楊礦長,先別急,這才幾點,到晚上還早著呢!”陳慶東說道,“我今天出來,就是想現場了解一下咱們鎮內幾家企業的情況,一會從這兒走了,我還得去別的地方看看。”
楊安華當然不依,說道:“陳書記,今天你要不容易來我們這兒了,必須得給我個機會,讓我管頓飯!你一會要是想去別的地方看看也行,但是有一樣,你晚上必須得我這兒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