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酒量極好的陳慶東,今天喝了一斤多這種白酒之後,竟然很有些醉意了。
當晚,陳慶東沒有回縣城,直接就住在了鎮政府的宿舍裏。
第二天一直睡到了九點多,陳慶東才醒了過來。他坐起來,晃了晃腦袋,竟然沒有什麼頭疼的感覺,而且神采奕奕,精神很不錯,這一覺真是睡得極好!
這一點,更是讓陳慶東感歎昨晚喝的那種酒確實是好酒!
白湖酒廠立刻就成為了陳慶東心裏的頭等大事,他連小營村的兩個煤礦都暫時沒興趣管了,隻想立刻就把白湖酒廠的事提到日程上來。
回到辦公室之後,陳慶東便又準備出去走走,做做調研,今天的頭一站,就去白湖酒廠。
本來,陳慶東還是準備讓楚衛紅陪他一塊去的,不過他又考慮到楚衛紅作為辦公室主任,事情太多,所以他便把企業辦主任楊玉琴叫了過來,讓楊玉琴陪他一塊去,楊玉琴作為企業辦主任,肯定對這些企業的情況了解的更清楚。
而且,昨天他聽郭富強抱怨小營口煤礦虛報產量之後,就在心裏給楊玉琴和呂長鬆貼上了不好的標簽。對於呂長鬆,陳慶東已經有所了解,但是對於楊玉琴,陳慶東還沒有什麼了解,今天正是一個了解一下他的大好機會。
在電話裏,陳慶東沒有給楊玉琴說是什麼事,隻是讓楊玉琴到他辦公室來一趟。楊玉琴很快就過來了,不過看他的樣子,倒是還有些惶恐。
陳慶東這也是第一次認真打量他的這位企業辦主任。
楊玉琴雖然這個名字聽起來像是個女人,但他卻是個正兒八經的大老爺們,而且長得還挺正派,年輕帥氣,頭發還抹著摩斯,穿著打扮也挺時髦,很有一種電視劇中男主角的樣子。
“陳書記,你找我有事?”楊玉琴走到陳慶東的辦公桌前,小心翼翼的問道。
“玉琴,這一會你手頭工作忙嗎?”陳慶東問道。
“還行吧,也不算是太忙。”
“哦,那這樣,你陪我出去走一走吧,我想去咱們鎮的幾個企業看一看,調調研。你負責著這一塊的工作,想必對這些企業很了解。”
楊玉琴聽到原來是這回事,心情立刻輕鬆了不少,連聲說道:“了解!了解!陳書記,咱們什麼時候出去?”
“那現在就去吧。”陳慶東道。
“好。”楊玉琴應道,然後又問道,“陳書記,我還需要準備什麼東西嗎?”
“這個就不必了。”陳慶東道,“咱們今天也沒有什麼工作任務,就是去看看,我心裏有個了解。”
“好,陳書記。”
“嗯,那咱們走吧。第一站,就先去白湖酒廠看看吧。”
“白湖酒廠?”楊玉琴的聲音有點異樣。
“怎麼了?有問題?”陳慶東眉毛一挑問道。
楊玉琴沉吟了一下,還是說道:“陳書記,這個白湖酒廠……還真是有點問題,我覺得陳書記你現在去現場視察,可能有點不妥。”
“有什麼不妥?”陳慶東淡淡的問道,卻自有一番威嚴。
楊玉琴知道白湖酒廠的情況很複雜,廠子裏那些員工都已經鬧過了幾次事了,如果他帶著陳慶東去白湖酒廠,萬一陳慶東出了什麼事,他可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因此,楊玉琴便硬著頭皮說道:“陳書記,是這麼回事。白湖酒廠現在的經營情況不怎麼理想,工資也經常拖欠,廠子裏的一些員工對此很有一些情緒,所以我覺得陳書記現在去有些不太合適。”
陳慶東淡淡一笑,問道:“怎麼?你害怕我去了之後,酒廠那些職工對我不利?”
楊玉琴又硬著頭皮說道:“我覺得他們不敢這麼做,但是萬一出什麼事……我覺得陳書記還是不要去冒險的好。”
“冒險?嗬嗬……”陳慶東語氣有點冷的說道,“酒廠的那些員工是不是已經鬧過事了?”
“是。”楊玉琴隻能老實的說道。
“怎麼鬧得事?”
“他們來鎮裏上訪,希望鎮裏能拿出錢給他們發工資。”
“他們去縣裏鬧過嗎?”
“這個倒是沒有。”
陳慶東點了點頭,道:“他們還知道不去縣裏鬧事,看來他們還是有些政治覺悟的嘛。行了,咱們去白湖酒廠走一趟吧,我看他們不會對我怎麼樣的。”
楊玉琴動了動嘴唇,還想再說點什麼,但是陳慶東卻擺了擺手,站了起來,從衣帽架上拿下來自己的外套,說道:“行了,咱們路上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