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陳書記,你說!”梁彬抬著手說道。
陳慶東滿臉微笑的看著梁彬,抬起右手,伸出了五根手指。
梁彬愣了一下,隨即變了臉色。
不光是梁彬,跟梁彬一塊來的那個趙工,以及呂長鬆、楊玉琴兩個人臉上也都滿是驚訝!他們誰都不敢相信,陳慶東竟然會給出這麼一個簡直是“挑釁”的報價!
“陳書記,你這是什麼意思?”梁彬沉著臉問道。
“梁書記,總價五十萬,你讓我材料帶走吧!你說了,誰讓咱們是朋友呢!”陳慶東的臉上卻還是充滿了笑意。
梁彬淡淡冷笑了一下,說道:“陳書記,你這個報價也太沒誠意了吧?”
陳慶東也淡淡笑道:“梁主任,要是我們沒有誠意,那就不會專門來景江了。”
梁彬輕輕搖頭,皺著眉頭說道:“陳書記,你給的這個價格,咱們根本就沒法談。”
陳慶東道:“梁主任,那你也說一個價格,我來聽聽怎麼樣?”
梁彬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點上了一根煙,抽了兩口才說道:“陳書記,之前我跟呂鎮長和楊主任他們談的時候,我給出的價格是一百五十萬。但是現在既然你親自過來了,咱們又聊得這麼投機,所以我願意在150萬的基礎上,再減去20萬。我覺得這個讓步,已經非常有誠意了。”
陳慶東笑道:“梁主任,既然你這麼說了,那也當然也不能沒有一點表示。這樣吧,你給我們減去了二十萬,那我就也在我的報價基礎上,再添十萬吧!”
梁彬突然哈哈笑了起來。
陳慶東不理他,拿起湯勺給自己盛了半碗平橋豆腐羹,這可是淮揚菜中的名菜,他們今天既然花錢買了的,不吃就是浪費。
梁彬笑完之後,卻看到陳慶東正在悠閑的喝湯!梁彬心裏十分窩火,臉色很不好看的說道:“陳書記,我還是那句話,你說的這個報價跟我能控製的報價差距太大,這樣沒法談。”
“既然談不攏,那咱們都回去再好好考慮一下吧。”陳慶東說道,“梁主任,咱們雖然都是為公家辦事,但錢也不是能亂花的。既然是談嘛,當然得是你情我願才行。現在咱們談不到一塊去,肯定是哪裏出了問題,所以,咱們還是回去再好好想一想。”
然後,陳慶東伸手示意了一下桌子上的菜,說道:“咱們也別光顧著說話,大家都吃點菜,桌子上的菜可還沒動多少呢!這些可都是淮揚名菜,咱們花錢買了的,不吃可就浪費了。”
梁彬此時的心情很差,他實在沒想到,這個陳慶東怎麼會突然之間就在態度上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呂長鬆和楊玉琴也很驚訝,他們也都沒有想到陳慶東會突然來這一手!在他們看來,陳慶東的這個態度,以及他的這個報價,簡直就是不想再談下去了。
但是,既然陳慶東不想談,那他又何必專門跑來景江呢?
他們兩個實在是感覺看不懂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年輕書記了!
梁彬沉默了一番,又問道:“陳書記,那你覺得是哪裏出了問題?”
陳慶東放下筷子,拿起一張餐巾紙擦了擦嘴,說道:“梁主任,說句實在話,我主要擔心的是,哪怕我花五十萬買這個資料,到時候也隻能打水漂。”
“陳書記,你這是什麼意思?”梁彬又問道。
“梁主任,那我就再說的仔細一點吧。”陳慶東道,“我聽說,我們鎮那個金礦的儲藏量和開采難度,其實都很不理想。所以我怕我花大價錢買了勘查資料,到時候金礦卻承包不出去,那這事,我豈不是就辦砸了?”
呂長鬆聽到陳慶東這句話之後,顯得十分驚訝,立刻扭過頭看了一眼楊玉琴。而楊玉琴的心理素質也非常好,他似乎意識到了陳慶東會說這是,所以他也故意表現出了一副驚訝和茫然的樣子。
梁彬則和趙工互相對視一眼,兩人都苦笑了一下,然後梁彬說道:“陳書記,你這是聽到了什麼傳言吧?誰說你們鎮的金礦儲量少,開采難度大?”
陳慶東聽到梁彬這個口氣,心裏不禁一動,難道楊玉琴說的那些都是謠言?
不過,話既然已經說了這麼多,陳慶東今天已經不想再多談什麼了,便笑道:“梁主任,我看咱們還是改天再談吧。咱們接下來,再喝兩杯!玉琴,來,給梁主任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