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東今天已經打定主意要給足王家田麵子,所以在喝酒的時候,陳慶東也絲毫沒有拿架子,更沒有耍滑頭,完全就是跟王家田他們平喝。
對於王家田、王雲祥、王雲江他們三個的敬酒,陳慶東也是十分給麵子,絕不輕抿一下,而總是實實在在的喝一口,這跟以往那些要麼十分拿架子,要麼就是老油條的鎮幹部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經過這次喝酒,王家田等人對這個新來的年輕書記充滿了佩服和敬意!
酒過三巡之後,他們談著談著就談到了發包礦口的問題。聊了幾句之後,呂長鬆問道:“老王,你女婿的那個鎂礦怎麼樣了?”
王家田搖了搖頭,道:“別提這事了,他可是被那個礦給坑了!說起來,隻能怪他入行太晚了,這兩年鎂的價格太低,開采鎂礦就是個賠錢的買賣。他前些年做生意賺到的錢如今全都砸在這個鎂礦上了,開也不是,不開也不是!唉,整天都愁得他愁眉苦臉啊!”
“確實啊,要是趕上前幾年,鎂的價格還很堅挺的時候,你女婿可也不少賺。但是沒辦法,沒趕上大形勢,那就隻能跟著倒黴了。”呂長鬆說道。
“他準備承包期結束後就不承包了,看能不能幹點別的。呂鎮長,你是管企業的,在這方麵有沒有什麼好路子?”
“好路子我也想不出來,現在的生意可是不好做啊。不過,這兩年的煤價倒是一直挺不錯!老王,你女婿一直都是搞開礦的,在這方麵有經驗,有門路,要不然讓他轉去開采煤礦好了!煤礦,鎂礦,隻有一字之差,但是市場行情可是差別大了去了!”
陳慶東聽著呂長鬆和王家田的對話,嘴角不由得泛起一絲淡淡的笑容,他們這番對話怎麼聽著這麼像是在演戲啊?
陳慶東也不說話,既然他們想聊,那就讓他們接著聊吧。
王家田又說道:“這兩年煤炭的價格確實不錯,但是想承包個煤礦可也不容易啊!”
呂長鬆道:“咱們鎮有幾個煤礦眼看著承包期也就快要結束了,如果你女婿想要承包,也可以按照程序來參與一下嘛!”
“好弄嗎這個?”王家田問道。
“這個你可別問我!陳書記在這兒呢,你問我可不是問錯人了嗎?”呂長鬆笑著看向了陳慶東。
陳慶東微微一笑,道:“王書記,我們正在製定一個統一的礦口發包標準呢,到時候歡迎你女婿來參與。”
陳慶東隻是說讓王家田的女婿來參與一下,但是王家田卻表現的像是陳慶東已經允許他女婿承包煤礦一樣,高興的端起酒杯,說道:“陳書記,那真是太感謝你了!我敬你,這杯酒我先幹為敬!”
王家田說完就把大半杯白酒一口喝了下去。
“好!王書記真是海量!”陳慶東笑著也端起了酒杯,不過這一次他卻沒有像剛才一樣喝的那麼爽快,而是輕輕抿了一口,就把酒杯放下了。
之後,呂長鬆、王家田他們也非常識趣,沒有再提煤礦的事。
酒席十點才散。
陳慶東他們三個回去的時候都已經有些醉醺醺了,楊家田一直把他們送出了胡同才目送他們坐車而去。
再回去的路上,陳慶東問道:“王家田的這個女婿是誰啊?他開的哪個鎂礦?”
呂長鬆今天酒喝得不少,本來都已經醉醺醺的快要睡著了,聽到陳慶東突然問到這個問題,立馬打起了精神,說道:“王家田的女婿叫邢偉,是個外縣人,三年前在大王莊村旁邊的小王莊村承包了一個鎂礦,但是這幾年鎂的市場價不行,他那個鎂礦也就是半死不活的撐著。因為效益不行,發不下來工資,他那個礦上的工人還鬧過好幾次事,有一次還鬧到政府來了,咱們也跟著麻煩。所以今天吃飯的時候,我就順便跟王家田提了這件事,讓他跟他那個女婿說說,實在不行,就別幹這個了,咱們也能輕省輕省。”
“哦。”陳慶東淡淡應了一聲,沒有再吭聲,閉上眼睛休息了。
……
或許是喝酒喝的恰到好處的緣故,陳慶東這一晚上睡得非常好,第二天一早不到七點鍾,天才剛蒙蒙亮,陳慶東就已經睡醒了。
洗了把熱水臉之後,陳慶東便想去街上溜達溜達,順便著吃個早點。陳橋鎮街上有個賣豆腐腦的早攤點,陳慶東吃過一次,非常不錯,今天便想再去吃一碗。
陳慶東剛走進院子裏,卻不料,一個黑影從斜刺裏衝了出來!
陳慶東因為有過一次被人追殺的經曆,所以在這方麵比較敏感,不禁嚇了一跳,猛地向後退了一步,大喝一聲:“幹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