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三章 從長計議(1 / 2)

聽了吳振山這個回答,陳慶東不禁笑了起來。他從桌子上拿起一包煙,從中抽出兩根,丟給了吳振山一根,自己也放在嘴上一根點燃,慢慢的抽了起來。

吳振山卻並沒有抽煙,而是問道:“陳書記,你不相信我?”

陳慶東確實不相信吳振山,通過這段時間跟吳振山的接觸,他認為吳振山是個有腦子也有能力的人,但是他沒法把吳振山跟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海瑞一般的傳奇人物劃上等號。

吳振山作為陳橋的鎮長,麵對著礦山這麼大的誘惑,他竟然沒有一點動心?

但是,陳慶東也沒有直接的說自己不相信他,而是委婉的說道:“老吳,我上大學的時候很喜歡心理學,也去旁聽過不少心理學的課程。我記得,有一次上課的時候,一個教授說過這麼一句話:如果你問一個人問題,他思考之後才回答,那麼這個答案就不值得相信。”

吳振山也笑了起來:“原來陳書記對心理學也這麼有研究。”

“是啊,技多不壓身嘛!”陳慶東說道,“老吳,你今天都已經說了這麼多了,不如就把所有的話都敞開了說吧。我看的出來,你是想跟我一起把這個問題處理好,那麼咱們就必須有一個互相信任的基礎。但是,如果咱們連話都不能說透,彼此都藏著掖著的,我覺得咱們的合作也絕對順利不了,你覺得呢?”

吳振山不禁笑道:“陳書記,你雖然年輕,但是你講道理勸人這方麵的能力,真是讓我佩服。陳書記,你說得對,我確實是想跟你一起搭班子把這件事處理好,也把咱們陳橋發展起來,不往大裏說,如果做好了,這畢竟是咱們的政績,所以我願意跟你坦誠相待。但是,我剛才也不算是騙你,我現在確實是跟咱們鎮的任何企業都沒有瓜葛了,是徹徹底底的沒有瓜葛了。前幾年,我確實用我親戚的名義在企業裏入過股。但是後來我發現有些人玩的太瘋狂,如果繼續搞下去,必然會出事。所以,我就及時的撤身出來了,而且保證沒有留下後遺症。要不然,我也就沒辦法再跟陳書記你搭班子了。”

吳振山又問道:“陳書記,我說這些,你信嗎?”

陳慶東想了想,覺得不管吳振山說的是真是假,那麼自己現在都隻能當成是他說的是真的,便道:“我信。”

接著,陳慶東和吳振山對視著笑了起來。

經過這一番“推心置腹”的談話之後,陳慶東感覺跟吳振山之間的關係又拉近了很多,似乎,他們現在已經成為了同乘一條船,有著共同目的的戰友了。

“那麼,老吳,你瞞著牯牛山金礦的事不跟我說,就是怕我衝動之下做出來不好收場的事?”陳慶東問道。

“主要還是怕你被小人算計。”吳振山笑道。

“那你當初為什麼又這麼主動的提醒我去找淮海有色勘查局購買資料?”

“那次是我腦子一熱,想通過這個法子讓你關注牯牛嶺金礦的事,但是,後來我又後悔了。”

陳慶東不禁又笑了起來,前段時間吳振山故意提出要去找淮海有色勘查局購買資料的時候,陳慶東還一度懷疑吳振山是故意要給他小鞋穿,卻不知道,原來這裏麵還有這些事情,吳振山打得原來也是這樣一個主意。

抽了兩口煙,陳慶東問道:“老吳,對整頓礦山的事,你有什麼計劃?”

吳振山道:“我認為這件事不能急,必須要從長計議。咱們鎮的這些礦產牽涉到太多人的利益,而且還都是自己人的利益。另外,陳書記,你也得想到,除了咱們鎮的這些人以外,或許縣裏,或者其他一些單位有實力的人也跟咱們鎮的這些礦產資源有關聯呢。如果輕舉妄動,就一定會觸及到這些既得利益者,到時候他們在背後使什麼陰招,咱們就很難招架。周明的教訓,不能不引以為戒啊!”

“從長計議的這個思路我同意,但是具體該怎麼個從長計議的法呢?總不能就這麼放任不管吧?”

“當然不能放任不管。陳書記,我的想法是,雖然咱們要整頓礦山,但是咱們第一步要做的又不能是整頓礦山。”

陳慶東大約聽明白了吳振山的意思,不過還是問道:“老吳,你的意思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吳振山笑了起來:“陳書記可真是聰明人,一下子就知道我想說什麼了。”

“但是咱們該怎麼修這個棧道,又該怎麼渡這個陳倉呢?”陳慶東接著問道。

“陳書記,我在這兒時間久了,比你看得清楚,咱們鎮存在著嚴重的山頭主義。其中,最厲害的一個山頭就是以張仲德、呂世靜、呂長鬆、石濤等人為核心的這個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