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東把從農信社貸款的事情交給呂長鬆去處理之後,他又給趙長斌打了電話。
因為他知道,就算是呂長鬆能夠從農信社替白湖酒廠帶出來款,但是遠水救不了近火,所以還必須先籌措一部分資金才行。
陳慶東雖然自己已經從股市賺了不少,但是他也不能總是把自己的錢投入到公事中來,這倒也不是他舍不得花錢,而是這麼做根本就不合規矩,一旦出了事就很麻煩。
而且,他早已經給自己定了一條規則,就是絕不會讓自己家的人來自己的轄區內做生意,哪怕再掙錢的生意也不能沾手!所以他也不想讓陳紅兵和鄭洪濤他們來陳橋投資。
小心駛得萬年船!
反正賺錢的機會多得是,沒有必要冒這種風險。因為一旦出事,就真的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所以他還是想到了趙長斌。
電話接通以後,陳慶東詳細的給趙長斌說了白湖酒廠的情況,但是他沒有明說希望趙長斌能夠直接給與投資,而是谘詢趙長斌跟柳林的一些銀行經理熟不熟,能不能幫忙牽牽線,讓白湖酒廠從銀行貸出一筆錢來。
趙長斌聽完陳慶東的話,卻不說他跟銀行的經理熟不熟,而是直接問道:“慶東,你給我說句實話,你覺得白湖酒廠這麼搞有沒有搞頭?”
陳慶東心裏一動,他已經明白了趙長斌意思,沉吟了一下,便說道:“我認為有很大希望。”
趙長斌笑道:“我也覺得是這樣,要不然,你也不會為了這麼個快要倒閉的小廠子這麼操心。”
陳慶東又說道:“不過,斌哥,我確實對白湖酒廠的前景挺看好,但也絕對不敢說有百分百的把握啊!”
“這是肯定了,商場如戰場,哪有誰能有百分之百能賺錢的把握?除非是從政府手裏拿項目,嗬嗬……我做生意有個準則,要是一個項目有六成的把握能成功,我就願意投資。現在這個項目是你看好的,我很相信你的眼光,就更願意投資了……”
“斌哥……”
“嗬嗬,慶東,你要是想說什麼客套話,那可就算了吧,咱們這種關係,什麼客套話都不用說。”趙長斌打斷陳慶東的話說道,“至於你說的從銀行貸款的事,我看就算了吧,以白湖酒廠現在的情況,想要從銀行拿到貸款很難,我雖然也有幾個關係不錯的銀行經理朋友,但是這種事如果給他們開了口,他們要是不幫忙就是不給我麵子,要是幫忙,他們自己又很難做,所以還是不要去麻煩他們了。這樣吧,慶東,你不是說白湖酒廠是你們縣改製名單上的企業嗎?那幹脆,我出一筆錢,幫助它完成改製算了!”
趙長斌的爽快、大氣,都讓陳慶東頗為歎服,同時心裏也非常高興,如果趙長斌能夠投資,幫助白湖酒廠完成改製工作,那麼自然就是一件更好的事情了!不管白湖酒廠能不能重新煥發青春,光是白湖酒廠在他手上完成改製工作,那麼這就是一個不小的成績了!
陳慶東便也不再婉轉了,直接說道:“斌哥,那就太謝謝你了!你這麼做,可真是幫了我的大忙了!”
趙長斌笑道:“慶東,我剛說了,咱們之間這種關係,又何必說客氣話呢?何況,我願意投資白湖酒廠,也不隻是為了幫你,而是也想從中賺錢。這段時間,好的項目不多,市場不太景氣,我正愁著該往哪裏投資呢,正好你給我提供了這個項目。不過,慶東,在投資之前我還得谘詢清楚這個白湖酒廠的股權問題。”
“這個白湖酒廠的股權全都在我們鎮政府手裏,斌哥不用擔心有糾纏不清的問題。”
“哦,那我就放心了。那慶東,你認為我這次該以什麼樣的方式往酒廠投資呢?”
陳慶東想了想,說道:“斌哥,要不然我還是提前問一句吧,你對經營酒廠估計興趣不大吧?”
趙長斌笑道:“嗬嗬,那我也就老實說了,我對經營酒廠確實是沒有多大興趣,這也不是我的主業,這一次,我其實也算是玩票的性質吧。”
陳慶東道:“既然這樣,斌哥,那我認為你就不要全額收購白湖酒廠了,不如隻是投入一筆資金,當個不控股的股東,控股權還是在我們鎮政府手裏,這樣你就不用操心這邊的事情了,如果以後白湖酒廠能成功,你能賺錢,我們鎮財政也能有不少收入,如果白湖酒廠繼續虧損,那麼你也不會虧太多。”
趙長斌沒有什麼意見,道:“行,那就這樣吧。慶東,這事你安排就行了,你說我投入多少錢合適?”
陳慶東笑道:“斌哥,你這談生意也太爽快了吧,咱們才剛剛聊這個事,你就直接要投資了,哈哈……”
趙長斌也笑了起來:“你不剛才說白湖酒廠正等著錢用呢嗎,所以我就趕緊給你投點資吧。”
“你也不來現場考察考察了?”
“還考察什麼啊!有你替我考察了,我比什麼都放心!實際上,慶東,我給你說實話吧,前段時間我倒賣了一塊地皮,少說也賺了兩三千萬,所以拿出來個幾百萬投資根本就不費事。而且,我這個人有個特點,也可以說是迷信吧,每次賺了一筆大錢之後,我就得立刻想辦法花出去一點,要不然啊,我這心裏可就不怎麼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