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單位之後,陳慶東讓楊玉琴把那封匿名信拿了過來,然後立刻和吳振山鑽進了辦公室裏。
兩人關上門之後,各自點了一支煙,陳慶東把信看了一遍之後,不由得露出一抹了冷笑,然後把信遞給了吳振山,道:“吳鎮長,你也看看。”
吳振山接過來信看了一遍,然後一副心事的問道:“陳書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封信是在哪兒發現的?”
陳慶東把這份信的情況簡略的給吳振山說了說,然後道:“我本來就已經想到了,這次整頓礦山,肯定會遇到很多阻力,現在出現這種情況,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
吳振山還是那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問道:“那這事你準備怎麼處理?”
陳慶東道:“我準備對這信封冷處理,那就是對這件事不聞不問,就當沒有發生過。我相信一句話,咬人的狗不叫,會叫的狗不咬人。這個人給我寫這封恐嚇信,其實就是想讓我知難而退,嗬嗬,但越是這樣,我就越知道,那些人其實根本就沒有膽子動我!要不然,那些人根本就沒有必要寫這個,直接趁著哪天晚上我喝醉了之後,找個能下手的機會,從背後給我一刀,不就什麼都完了?”
吳振山搖了搖頭,苦笑道:“陳書記,你的心可真夠大的,出了這種事,你竟然還能這麼淡定!”
“不淡定又能怎麼樣?總不能被一封信給嚇死。”
“我覺得這事出的蹊蹺。”
“哪裏蹊蹺?”陳慶東問道。
吳振山卻不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道:“陳書記,你覺得這份信是誰寫的?”
陳慶東道:“肯定是那些被損害了利益的礦老板們唄,難道還能有其他人?”
吳振山向陳慶東靠近了一點,壓低了聲音說道:“陳書記,你覺得,會不會有人在這些礦老板背後搗鬼?哼哼,咱們這次整頓礦山,除了那些礦老板的利益受損之外,可還有不少其他跟礦山有利益鏈的人也受損不輕啊!那些礦老板雖然受了點損失,但是他們隻要提高競標價,再把礦山承包下來,繼續承包礦山,利潤還有有的,不過就是多賺一點、少賺一點的事罷了!但是,咱們這麼一整頓,就沒有了暗箱操作的可能性,某些人的利益受損之後,他們卻卻沒有辦法補回來啊!這些人的怒火,恐怕不比那些礦老板少啊!”
陳慶東眼睛一梭,露出一抹寒光,道:“你是說那些人在背後指使……”
吳振山道:“我也就是這麼一猜測,不敢說就又有人指使,但最起碼一起謀劃,還是很有可能的!陳書記,你別忘了上次開黨委會討論這件事的時候,某些人的臉色可是非常難看啊!”
陳慶東深深的抽了一口煙,又把淡白色的煙霧緩緩的吐了出來。
其實,對於吳振山說的這些,他也不是沒有想到,呂世靜、張仲德他們平時跟這些礦老板過往甚密,這次的礦產整頓,他們的利益肯定大大受損!上次開黨委會的時候,他們就試圖阻止這個計劃,但是他們沒有阻止成功罷了!
現在有人給自己寄了這封匿名的恐嚇信,其背後,真的是很有可能有這些人的影子!
如果隻是礦老板寄的這封恐嚇信的話,陳慶東倒還能夠容忍,但是如果呂世靜等人跟這件事也有關係,那陳慶東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因為他絕對不能容忍自己身邊就存在幾個隨時想要致自己於死地的搭檔!
念及此,陳慶東把煙蒂狠狠的扔在了地上,明亮的火星立刻四濺開來!
陳慶東冷笑一聲,說道:“他們沒給我寫這封匿名信之前還好,我本來隻想把礦口收回來就不怎麼樣他們了呢,但是現在,哼哼,看樣子是逼我動手啊……”
吳振山默默的抽著煙沒有說話,深邃的眼神卻顯得非常複雜。
陳慶東又說道:“吳鎮長,如果要對他們動手,你覺得先對誰動手比較合適?”
吳振山站起來來回走了幾步,然後站在差幾千,彈落煙灰,說道:“我認為應該先對呂世靜動手,然後在對呂長鬆動手,最後對張仲德動手,隻要把他們三個拿下去之後,其他人就是樹倒猢猻散了。”
陳慶東又問道:“為什麼是這麼個順序?”
吳振山看著陳慶東說道:“主要原因是呂世靜相對最容易拿下,呂長鬆次之,張仲德最滑頭,想拿到他的把柄很不容易,而且他又是黨委副書記,想把他拿下更是不容易,所以把他排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