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陳慶東單獨找到了張仲德。
雖然昨天晚上他跟吳振山和趙龍源討論如何除掉馮四和劉越的時候已經明確告訴了他們,這件事隻限於他們三個人知道,但是隻過了一個晚上,陳慶東就首先違反了這個約定。
其實,在一開始,陳慶東就沒有準備遵守這個約定。換句話說,他隻是用這個約定來限製吳振山和趙龍源的。
至於他說的讓吳振山和趙龍源回去想想計劃,也隻是做做樣子而已,其實他根本就沒有對吳振山和趙龍源報什麼希望,他真正抱希望的人是張仲德,這也是他從一開始就定下的計劃。
為了跟張仲德談這件事的時候更加機密,他還專門把張仲德約到了縣城的春來居茶館。
當年陳慶東還在雙山鎮工作的時候,他就多次在這兒跟高坤秘密聚會。但是近幾個月來,陳慶東來這兒的次數就非常少了,每次聚會或者談事,都喜歡去興園酒店,因為那兒同樣很安全,而且還可以喝茶、吃飯、喝酒,要比光能喝茶的春來居茶館方便多了。
春來居茶館還是老樣子,沒有什麼變化,漂亮的老板娘艾美還是一如既往待在店裏喝茶看書,茶館裏的客人還是非常的少,陳慶東都很懷疑春來居茶館是不是盈利,或許春來居茶館每個月都還會賠錢都說不定,但是艾美開這個茶館顯然也不是以賺錢為目的的。
陳慶東走進茶館之後,直接就朝坐在一張靠窗茶桌的艾美走了過去。
“艾美姐。”走近之後,陳慶東微笑著打了招呼。
“慶東,好久不見了啊。”艾美微笑起來,還是一如往常的溫婉動人,“坐吧。”
陳慶東便在艾美對麵坐了下來,初春的早日陽光透過窗戶照耀在艾美的臉上,好像是給艾美身上加了一層光環一樣,讓她看起來更加的動人了!
每一次見到艾美,尤其是感受到她身上這種遠超普通人的淡定溫婉氣質的時候,陳慶東都會忍不住的想象一下艾美曾經有過什麼樣的經曆,才成就了她如今女王一般的光環。
“喝杯茶。”艾美微笑著為陳慶東倒了一杯茶,打斷了陳慶東的思緒。
“謝謝艾美姐。”陳慶東把茶接了過來,看了這個茶湯特別的亮黃,而且茶香撲鼻,雖然還沒有品嚐,就知道這絕對是好茶!
其實,陳慶東知道,即使不看這個茶湯茶色,也可以肯定這絕對是好茶,因為艾美是絕對不會喝那些低品質的茶的。
“嚐一嚐。”艾美又微笑著說道,“試試這茶怎麼樣。”
陳慶東對艾美笑了一下,便把茶杯端了起來,品嚐了一口。
陳慶東自認為也是喝了不少茶的人了,雖然還談不上是專家,各種各樣的茶也大都品嚐過,算了積累了一些知識。
仔細嚐了一口之後,陳慶東認為這種茶不管是從茶湯上來看,還是從茶味上來說,都應該是紅茶的一種,但是又跟自己曾經喝過的祁門紅茶、正山小種等略有不同。
當然了,陳慶東也不認為自己的品嚐就絕對準確,也不敢在艾美麵前班門弄斧,便笑道:“這茶不錯,很好喝。”
艾美卻又問道:“能不能喝出來這種茶跟你以前喝過的紅茶有什麼不同?”
“這個……”陳慶東遲疑了一下,還是老實的說道,“我隻能喝出來這是紅茶,而且確實跟我以前喝過的幾種紅茶感覺有些不同,但具體有什麼不同,我就說不出來了。艾美姐,這是什麼紅茶?”
艾美拿起一個白瓷茶杯,輕輕搖曳著說說道:“這叫梅占紅。”
“梅占紅?”陳慶東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茶。
“對,梅占紅。”艾美微笑道,“這是一種市場上比較小眾的茶,原產於安溪蘆田,其實已經有一兩百年的種植曆史了,隻不過是產量太低,所以一直都沒有得到推廣。咱們今天喝的這種茶,是我前幾天去了一趟安溪,自己采摘的茶樹嫩葉,自己手工炒製出來的。”
一聽這茶葉是艾美自己手工采摘、炒製出來的,陳慶東馬上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感覺這茶的味道更好了。
放在杯子後,陳慶東讚歎道:“艾美姐,你竟然還會炒製茶葉,真是讓我佩服!”
艾美微笑道:“我家裏就是時代種茶樹的,炒製茶的手藝我從小就會。”
陳慶東心想艾美原來出生於一個茶葉世家,怪不得她這麼喜歡茶葉。
艾美這時候又說道:“炒茶其實並不難,而且這是一個很能讓人鍛煉心境的事情,因為在炒茶的過程中,必須要完全沉下心來感受茶葉的變化,拿捏好火候,必須在最合適的時候講茶葉殺青,如果火候不夠,或者是炒過了,對茶葉的品質都會有很大的破壞。”
這個道理倒是非常的淺顯易懂,陳慶東便附和道:“艾美姐說的有道理,以後有機會,我能不能向你學習學習炒製茶葉?”
艾美爽快的說道:“沒問題啊,隻要你願意學,我就會傾囊相授。”
然後,艾美還開玩笑般的說道:“炒製茶葉其實也是分各種手法的,現在用機器炒茶已經盛行,很少會有人有用手炒茶了。我們家祖傳的炒茶手藝到我這一代就成了獨苗了,如果教給了你,說不定還能把這種手藝發揚光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