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斌沒有吹牛,他釣魚的水平確實不錯,用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就釣上來了五六條魚,草魚、鯽魚都有,其中還有一條五斤多重的白鰱。
為了讓大家一塊分享自己的勞動成果,趙長斌果然安排廚房給他們做了一桌全魚宴,其中草魚做成了烤魚,鯽魚做成了鯽魚豆腐湯,白鰱則把魚身做成了水煮魚,魚頭做出了剁椒魚頭。
另外,他們還點了幾個時鮮的野菜,吃的大快朵頤!
在吃飯的過程中,趙長斌偶然問道:“慶東,昨天晚上在興園酒店,你們應書記、梁主任,還有胡縣長、歐縣長等人都在那兒,到底是請什麼人吃飯啊,不會是什麼大人物來柳林了吧?怎麼這麼多領導都到了?”
沒等陳慶東開口,許薇就道:“昨晚吃飯的時候,人家不就說了嗎,是請他們柳林幾個銀行的行長吃飯,目的是讓這幾個銀行多給新管會一些授信!是吧,慶東?”
陳慶東笑道:“是,沒什麼大人物來,就是請銀行行長們吃飯呢。”
趙長斌撓了撓腦袋,說道:“是嗎?我怎麼一點都記不起來了?”
許薇不放過任何一個打擊趙長斌的機會,說道:“就你昨天喝的那個醉樣,要是你還記得這事,那才真是奇怪了呢!”
或許是被許薇調侃慣了的緣故,趙長斌一點都不生氣,還說道:“薇薇你這就不地道了!要說其他時候你笑話我也就罷了,但是現在你可正吃著我釣上來的魚做成的菜,喝著我釣上來的魚做成的湯,你還來笑話我,是不是不對?”
許薇被逗得笑了起來,道:“好!好!吃人嘴軟,那我今天吃飯的這個空就不笑話你了,行了吧?”
“那吃完飯以後呢?”
“吃完飯以後?那可就要再說了!”
這時候,許薇突然看到陳慶東的笑容有些玩味,臉色不禁紅了一下,然後說道:“行了,不跟你鬧了,我要好好喝湯了,這魚湯正鮮!”
“那是!也不看這魚是誰釣上來的!”趙長斌得意的說道,然後點上一根煙又問道,“慶東,那你們昨天談的怎麼樣啊?你們縣裏這幾個銀行能貸給新管會多少錢啊?”
陳慶東苦笑了一下,坦言道:“沒貸出來多少,那幾個銀行行長仗著人事權不在縣裏,也不怎麼買賬,一個個都理由一大堆,最後也就說了三五千萬的授信額度,這還不一定能兌現呢!”
趙長斌彈落煙灰,道:“三五千萬的授信額度對你們這個百廢待興的新管會來說,肯定是遠遠不夠啊!別的不說,就說你們前期投入到基礎設施中的錢,還有儲備土地的錢,這都是一個巨大的數字啊!”
邵宇方也道:“陳主任,不管是任何一個地方的開發區,想要發展的話,在前期都需要有大量的資金注入!說句不好聽的話,如果沒有錢投入,隻指望著用賣地的資金來發展,那麼你們新管會的前途絕對不會太光明!畢竟,土體的總量就那麼多,如果前期出讓的太多,後期還能有什麼動力呢?”
陳慶東道:“二哥,邵經理,你們說的都非常對!光是憑這些資金的注入,肯定說不行的!不過,我們縣裏這些銀行的實力確實有限,那些銀行行長手中的審批額度也有限,而且從去年開始,國家開始實行緊縮性的貨幣政策,大大的提高了存款準備金率,這導致銀行在放款方麵的審批製度就更嚴了,所以我們也沒法對我們縣的這些銀行抱太大希望。不過,我們應書記已經跟市裏一家大型央行的分行行長聯係過了,最後還是希望能從他那兒多貸點錢出來。”
趙長斌卻搖搖頭,道:“慶東,也不是我想打擊你,我覺得吧,你們應書記想從市裏的銀行貸款也是夠嗆!你剛才說的不錯,國家現在正在抑製有些過熱的市場,實行了緊縮性的貨幣政策,這麼一來,想要貸款可比以前難的多了!說實話,我今年年後想從龍灣一家銀行貸一個億,以我跟那個銀行行長的關係,要是放在去年的話,這就根本不是事!但是,今年的形勢特殊,我找了他三次,他最後使了個大勁,才貸給我了六千萬,這就已經是他的極限了!你說你們應書記也去市裏找銀行幫忙了,首先,市裏的銀行更不歸你們縣裏管,人家不會害怕應書記施加壓力吧?要說憑私人感情貸款,嗬嗬,我覺得你們應書記跟那個銀行行長的關係也不會比我跟那個銀行行長的關係硬,我才貸出來六千萬,你們應書記能貸出來多少?”
聽著趙長斌的話,陳慶東心裏非常黯淡,他知道趙長斌絕對不是在危言聳聽,那如果應書記從市裏也貸不出來錢的話,新管會的發展自己從哪裏來?如果沒有資金注入,新管會又如何發展?
許薇喝了一口茶說道:“長斌,你說的我都快聽暈了,什麼這個行長,那個行長的,人家應書記是為新管會貸款,你是為了私人的企業貸款,這銀行能一樣對待嗎?你可別在這兒嚇唬慶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