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磊聽了陳慶東的話,苦笑了一下,說道:“你說的沒錯,這些事情我也已經聽說了。唉,當初我離開柳林的時候,就很擔心你們,當時我還想著岩軍能在你們中間起個主心骨的作用呢!但是,真是讓我沒想到的是,現在你們幾個都還混的風生水起,岩軍卻混成了這樣!”
陳慶東也早就對這個問題很擔憂了,便趁這個機會說道:“徐市長,我也對孔部長的情況很擔心,長期這樣下去,恐怕對孔部長的工作和生活都帶來巨大影響啊!”
“是啊!”徐明磊道,“我其實也跟岩軍談過幾次話了,讓他別這樣,但是他現在好像是精神上鑽了牛角尖似的,在我麵前,他承諾的好好的,但是回去之後,有時候還是控製不住的就要跟別人吵架。岩軍作為組織部長,這可是一個特別需要冷靜頭腦的位子,他老是這樣時不時的就情緒激動,實在是不行啊!”
陳慶東疑惑的說道:“以前的時候,孔部長可不是這個性格啊!他現在怎麼會突然變成了這個性格,實在是讓人捉摸不透!”
徐明磊喝了一口紅酒,說道:“原因倒也很簡單,還不是因為應宗傑老是排擠他,甚至在一些重要的人事工作上麵,應宗傑竟然繞過了他這個組織部長,直接跟你們組織部的常務副部長夏元江聯係,這可是一個非常嚴重的事件啊!夏元江那小子很有野心,我早就看出來了!如今這小子跟應宗傑打的火熱,很多事情都繞過岩軍直接去向應宗傑彙報,也算是間接的架空了岩軍。你想想,岩軍能不惱嗎?這事攤到誰的頭上能受得了?所以說啊,這事也不能全怪岩軍。”
陳慶東又問道:“徐市長,對這個情況,我真是很好奇!按說,我跟孔部長、高坤、雲剛他們,當初都非常受您的信任,都是您的人,現在您來到了市裏,應書記對我們幾個都很器重,但是應書記為什麼要專門針對孔部長呢?”
徐明磊道:“慶東,你不懂了吧?這就是鬥爭的複雜性啊!我當初在柳林的時候,應宗傑雖然對我畢恭畢敬,但是這都是表麵上的事而已!但實際上呢,我在柳林大權獨攬,說是一手遮天都不為過,應宗傑作為縣長,就對我沒有一點意見?就對權力沒有一點想法?顯然是不可能嘛!如果誰要是相信了,那就說明了在政治上還是太幼稚!”
“後來我離開柳林之後,應宗傑當了書記,他要做的第一件事,當然就是要消除我在柳林的影響,這樣他才能逐步的展現出自己的政治意誌!他怎麼消除我的影響呢?有兩個方麵,第一個方麵,就是舍棄一些我曾經推行的政策,而是推出他的政策;第二個方麵,那就是他要把曾經重用的人逐漸替換掉。”
“不過呢,由於我在市裏當副市長,應宗傑自然也不能做的太明顯。這裏就顯示了應宗傑的水平了,他在政策方麵著重加大了對國有控股企業的扶持力度,但是當年我在柳林的時候是怎麼做的?這一點你最清楚了,對於那些體製僵硬,在市場競爭中已經敗下陣來的國有企業,我是毫不猶豫的進行改製的嘛!但是呢,應宗傑又為了照顧我的麵子,繼續推行新城區的建設,畢竟建設新城區的想法是我第一個提出來的,他這麼做,也算是繼承了我的意誌,也算是在向我示好吧!至於在用人方麵,他的水平就更高了!他重用你、高坤、雲剛等人,把你們都放在了重要的位置上,但是對於我當年的大管家孔岩軍,他卻使勁的排擠,甚至是想把岩軍從柳林逼走!”
“在用人方麵,應宗傑為什麼會對你們有這麼截然不同的態度呢?原因也很簡單,首先,他還是為了向我示好,讓我看一看,當年我重用的人,他還在繼續重用。但是,你們幾個充其量就是給他幹活的,雖然都占據了要害位置,但是根本就不可能影響到他的政治意誌!對於能夠影響他的政治意誌的人呢,就像岩軍,應宗傑可就毫不留情的舉起了大棒啊!”
說完這些,應宗傑歎了口氣,又接著說道:“慶東,其實我跟你說這些,並不是想用這些事實來證明應宗傑是個說一套做一套的小人,其實作為一個過來人,我對應宗傑的這些做法還是非常理解的!其實,應宗傑做的這些還是比較溫和的,我還見過有些地方的書記離開當地之後,繼任者馬上就開始組織他的黑材料,要翻老領導舊賬的人呢!所以啊,應宗傑這種做法非常普遍,沒有什麼可以批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