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縣裏之後,鍾永明又請他們在酒店裏吃了飯,然後邀請陳慶東去跳舞,不過陳慶東又以今天爬山,身體太疲勞而婉拒了。
鍾永明倒也沒有堅持,不過他讓楊萌萌陪陳慶東回酒店以方便照顧。另外,鍾永明還告訴陳慶東,明天市檢察院的一些領導要來南武縣調研,他要出麵陪同一下,這邊暫時就先讓楊萌萌陪著陳慶東。
陳慶東對此自然沒有什麼意見。
鍾永明從酒店離開之後,陳慶東還惦記著他和楊萌萌的約定,便問道:“要不要去樓下喝點茶?”
楊萌萌想了想,說道:“要不然,咱們出去走走吧?”
陳慶東道:“也行,那就出去走走。不過,鍾主任才剛剛離開,咱們還是等他走遠一點再出去吧,免得碰到了不好看。”
楊萌萌道:“好。”
陳慶東又仔細的打量了一番楊萌萌,問道:“你真的是縣委辦的嗎?”
楊萌萌歪了歪腦袋,問道:“你覺得我不是?”
陳慶東笑道:“老實說,我覺得你不像。”
本來,在楊萌萌接到任務,要求她主動獻身給一位市裏來的領導的時候,她對陳慶東本能的充滿了厭惡,隻不過是為了給爸爸籌到救命的錢,她隻能說服自己接受命運。
但是,今天見了陳慶東之後,她才發現原來這位陳科長並不像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樣是個猥瑣的半老頭子,而是一個挺英俊、挺有氣質的年輕男子,後來又經過跟陳慶東的大半天的接觸,她雖然在心底深處仍然十分拒絕獻身給陳慶東,但是她對陳慶東的厭惡感卻減少了很多。
如果真的要獻身給一個陌生男人的話,這個陳科長倒是一個相對好的選擇。楊萌萌今天已經好幾次在心裏這麼安慰自己。
“為什麼?”楊萌萌又問道。
“我也沒有標準的答案。”陳慶東笑了起來,“可能是我在機關單位待的時間太久的原因吧,我對機關單位的人都有了一種特殊的嗅覺,但是我從你身上沒有發現那種特殊的味道。”
或許是陳慶東的這個比喻太不夠貼切,楊萌萌問道:“特殊的嗅覺?難道在機關單位的人身上都有一種特殊的氣味?”
陳慶東笑道:“當然有了,你可能也聽說過這麼一句話:官場是個大染缸。那麼,官場既然是個大染缸,那麼任何一個進了這個大染缸的人,哪怕是再潔身自好,也不可避免的會被沾染到一些大染缸的氣味。”
“大染缸是什麼氣味?”楊萌萌不無天真的說道。
“這個嗎,我也找不到一個特別貼切的形容詞。”陳慶東笑道,“不過,你放心,這個氣味肯定不是甜麵醬的氣味。”
聽了陳慶東的這句話,楊萌萌忍不住被逗得笑了一下,然後卻又突然想起來了自己悲慘的身世,以及對自己癡心一片,至今仍然在瞞在鼓裏的男朋友鄭陽,心裏不禁又黯然起來。
“我沒說錯吧?你根本就不是縣委辦的人是吧?”陳慶東又問道。
這一次,楊萌萌沒有再打埋伏,點了點頭,道:“對,你說對了。”
陳慶東認真的看著楊萌萌,問道:“那你到底是什麼人?”
楊萌萌扭頭看了一眼站在坐在一旁認真看電視的王放,說道:“我們出去再聊,好嗎?”
“行啊,那咱們出去聊吧。”陳慶東給王放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他在後麵跟著,但是不要離得太近。
昨天下午發生的那起搶劫事件,讓陳慶東對南武縣的治安真的是很不信任,有王放在他後麵跟著,他就放心多了。
王放對陳慶東的這個眼神表示了會意,關掉電視站了起來。
陳慶東和楊萌萌出了酒店之後,並肩在街道邊溜達起來。
“我……不是縣委辦的人。”楊萌萌抱著雙臂,終於說道。
陳慶東對這個答案倒是沒有什麼奇怪的,問道:“那你是幹嘛的呢?不會是個在校的大學生吧?”
楊萌萌驚訝的看了一眼陳慶東,愕然道:“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你真的是在校的大學生?”陳慶東笑了起來,他也為自己猜對了感到很高興,這可是證明了他的觀察力還是很敏銳的,又道,“我其實是瞎猜的,沒想到還真的猜對了。當然了,你身上還是有一些大學生身上常有的特點的,比如很青澀,比如有些膽怯,再比如,還有一些理想主義。”
楊萌萌看了看陳慶東,說道:“你猜的沒錯,你的眼光真是敏銳,連這都能看的出來!我就是個在校的大學生,過了暑假就要升大四了。”
“你學什麼專業的?”
“舞蹈。”
“哦,舞蹈。”陳慶東又點了點頭,“你的身材不錯,一看就很柔軟,而且還有一種特殊的氣質,確實像是個舞蹈係的學生。”
楊萌萌抱著雙臂,對陳慶東輕輕一笑,問道:“你們當領導的人,眼光都這麼敏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