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東來到穀傳軍的辦公室裏,穀傳軍已經端坐在辦公桌後麵了,陳慶東走過去,說道:“老板,民政局長張江濤過來了,正在我辦公室等著。”
穀傳軍看了一眼時間,道:“讓他進來吧。”
陳慶東應了一聲,又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說道:“張局長,過來吧。”
陳慶東帶著張江濤進了穀傳軍的辦公室,張江濤馬上快走幾步,到了穀傳軍的辦公桌前,說道:“穀市長!”
穀傳軍道:“江濤過來了啊,坐吧。”
陳慶東來到隔壁的房間給張江濤倒水,同時聽著他們兩個的對話。
張江濤聲音很誠懇的說道:“穀市長,我今天過來是做自我批評的!”
穀傳軍卻還是那種淡淡的語氣,說道:“你要自我批評什麼呢?”
張江濤道:“穀市長,關於沈麗娟的那件事,是我的錯,我沒有給我們單位的全體人員貫徹好為人民服務的精神,我有不可推卸的領導責任!”
聽到張江濤說出“沈麗娟”的名字,陳慶東不禁精神一震!
沈麗娟?這不就是今天早上才剛見到的穀傳軍家新來的那個保姆嘛!張江濤說的“沈麗娟”跟穀傳軍家的那個保姆是一個人嗎?如果說的是一個人,那麼張江濤怎麼會認識沈麗娟的?他又為什麼要因為沈麗娟的事做自我批評呢?
這時候,陳慶東又聽到了穀傳軍的聲音:“對於沈麗娟的情況,你不是已經做了自我批評了嗎。”
張江濤道:“是,我那天是做過了一次自我批評,但是我認為我那天做的批評的力度還不夠,您還不滿意!所以我今天過來,再認真的做一次自我批評,並且請求穀市長給我處分!”
穀傳軍有些玩味的說道:“沈麗娟的事情,你確實要負有一定的領導責任,不過我認為你那天做的自我批評已經可以了,不需要再做批評了,我也沒有必要再因為這事給你處分了。”
張江濤又道:“穀市長,既然這樣,我請求您能換一個更合適的保姆,我一定親自負責這件事!”
這個時候,陳慶東已經倒好了茶給張江濤端了過來,放在了張江濤前麵的桌子上,張江濤馬上對陳慶東笑了一下,以示感謝。
按照程序,陳慶東是不能留在這兒聽他們談話的,除非是穀傳軍要求他留在這兒。
因此,陳慶東便準備離開,雖然他還很好奇,張江濤到底跟沈麗娟有什麼關係。
不過,讓陳慶東喜出望外的是,穀傳軍卻叫住了他:“慶東,你收拾一下材料,咱們一會就要出去了。”
陳慶東馬上說道:“是,穀市長!”
同時,從穀傳軍這一個小小的吩咐上,陳慶東也能明白穀傳軍的意思。
看來,穀傳軍是沒有多少興趣跟張江濤聊天,所以他才把自己留在了這兒,並且說明了“一會就要出去”,以此來提醒張江濤不要在這兒待多長時間。另外,如果張江濤沒有眼力勁,坐了一會還不走的話,自己就要發揮作用,主動提醒張江濤離開了。
於是,陳慶東便在外麵一邊收拾資料(其實也沒有什麼好收拾的),一邊聽著他們兩個的對話。
穀傳軍還是一種一貫的淡淡的語氣說道:“給我換保姆?為什麼要換保姆?我現在的保姆就很合適。”
張江濤道:“穀市長,沈麗娟的綜合素質雖然還可以,但是她畢竟是之前被人投訴過的,肯定多少還是有些問題。您是我們的市長,每天為了咱們市的經濟建設和社會發展勞心勞力,我絕對不能再讓您在生活上有後顧之憂!所以,為您找一個合適的保姆,是我的責任!”
穀傳軍的聲音裏終於多了一些嚴肅:“江濤同誌,有一點呢,我還需要跟你說一下,你是咱們市的民政局長,不是我一個人的民政局長,你的主要精力應該放在如何做好為咱們市的老百姓服務上麵,而不是應該把注意力放在我一個人身上。”
說完這句話之後,穀傳軍或許是感到自己的語氣也有點重了,便又緩和了一下語氣說道:“對於我的保姆這件事呢,首先我很感謝你對我的關心,不過呢,至於換保姆,我看就不必了。以前的時候,我沒有保姆,全靠軍區的戰士為我打掃打掃衛生,我生活的就很舒適了。現在,我多了一個保姆,而且還是在家政公司得到過正規培訓的保姆,我覺得她完全可以勝任這個工作了!至於你說的她之前被客戶投訴過,我看這件事也要客觀的看待,有些客戶對保姆的要求過於嚴格,或許一般的保姆很難讓他滿意。但是,我在生活上是一個不拘小節的人,對保姆的要求也沒有那麼嚴格,我對沈麗娟總體是非常滿意的,就沒有必要換保姆了。”
陳慶東心想原來這個沈麗娟還是一個在家政公司受過正規培訓的保姆,隻是不知道她是怎麼跟穀傳軍認識的,又怎麼會有這麼好的運氣,竟然成了穀傳軍的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