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把傷員終於送到衛生院以後,這個傷員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而奄奄一息了!
更可悲的是,鄉鎮衛生院的的條件有限,根本就沒有跟傷員向匹配的血漿!於是,他們又跟縣醫院聯係,讓縣醫院趕緊找到想匹配的血漿送過來!
但是,經過了這麼一番折騰之後,這個傷員終於還是沒有挺過去,因流血過多而去世了。
一個二十多歲的大好青年,在生命之花剛剛綻放的年紀,就因為在工作中的衝突而永遠的凋零了!
後來,那個用鐮刀砍斷了逝者大動脈的農民因故意殺人罪被判了無期徒刑,那幾個去農戶家“搶”糧食的工作人員全部被開除公職,所在鄉鎮的鎮長也被免職,書記被黨內記大過。
而張政平也因為強行攤派事件被免去了柳林縣長的職務,空置了一段時間後,被安排到省委黨校上了半年的處級幹部培訓班,然後又回到龍灣市擔任了統計局局長,後來又擔任了環保局局長,並一直持續至今。
實際上,張政平原本是一個很有前途,也很有工作能力的幹部,他逼著鄉鎮籌集資金也是為了幹事情,出發點還是好的,但是最終卻以悲劇收場。
他本來冉冉上升的仕途生涯也就此終結,再過上幾年,他就會從市環保局局長的位子上退休。如果混的好,在他退休之前,或許組織上還會考慮給他提一個副廳級的待遇,要不然,他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其實,張政平在柳林當縣長的時候,陳慶東還在上學,他們兩個在工作上並沒有任何的接觸。
不過,陳慶東跟張政平的兒子倒是接觸不少。
他的兒子就是柳林縣公安局刑警大隊的大隊長張子昆!
陳慶東剛開始跟張子昆認識的時候,還是因為王雲飛,張子昆和王雲飛是一個院子裏長大的發小。因為王雲飛的關係,他和張子昆也有些不對付。
不過,後來他們在工作中接觸多了之後,對彼此的人格和工作能力都有了深刻的了解,便又生出了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彼此也成為了朋友。
因為這些關係,陳慶東便對張政平也有了一種親切感。
因此,在陳慶東把辦公室的門打開,看到張政平以後,便熱情的說道:“你好,張局長,請進。”
“你好!你好!”張政平連聲說著,走了進去。
陳慶東關上了門,也跟在張政平的後麵向裏麵走去。
陳慶東看到,張政平兩鬢的頭發已經花白,背也已經有些佝僂,儼然已經是一個老人了。
這讓陳慶東不禁暗歎了一句,如果張政平當年不是遇到了那件事,那麼以張政平的能力和資曆,估計現在至少也是個副市長了,精神麵貌也絕對不會跟現在一樣。
張政平在跟穀傳軍、田新平、程信三個人打了招呼之後,便有些緊張的站在了一邊。
穀傳軍說道:“張局長,你坐吧,別客氣。”
“是,謝謝穀市長!”張政平說道,然後才坐了下來。
張政平的屁股剛剛碰到沙發,田新平就反客為主,而且用一種引導的語氣開了口:“張局長,今天把你叫過來呢,是有件事想聽聽你的彙報,你可一定要想好了之後,如實回答,不準信口開河!”
張政平連忙陪著笑說道:“是!是!我一定如實彙報!”
田新平彈了彈手裏的報紙,又接著說道:“有個記者寫了一篇文章,說了柳葉河被汙染的問題,而且還說是大澤化工汙染的柳葉河!你是環保局長,對這件事肯定了解的非常清楚,所以我們就像向你了解一下情況,柳葉河是不是被大澤化工汙染了?大澤化工是不是存在環保不達標的情況?如果存在,你們環保局有沒有證據?”
聽了田新平的話,陳慶東暗自冷笑一聲,心想田新平這話問的,顯然是想讓張政平說大澤化工沒有問題啊!
當著穀傳軍的麵,田新平既然會說出來傾向性這麼明顯的話,真的是不知道田新平到底是太驕橫,還是太愚蠢!
陳慶東又看了看穀傳軍,見穀傳軍還是如老井一般平靜,而且沒有想要給田新平做個強調的意思,而是靜靜的坐在那裏,等著田新平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