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大澤化工廠來了一群“不速之客”,市政協副主席馮毅成帶人來到大澤化工視察其汙染治理情況。
大澤化工的老總於鳳泉昨晚接待了田新平等人之後,興致很高,大半夜的又讓他的司機把送他送到了濟陽,跟他安置在濟陽的一個情婦約會去了。兩個人折騰到幾乎天亮,於鳳泉便在他情婦那兒睡下了。
留在大澤化工主持工作的副總王誌遠聽下屬報告,說政協的人過來了,他當時並沒有在意。雖然他之前沒有接到通知說政協的人要過來,但是他以為他們老板於鳳泉知道這件事。
而且,政協嘛,一個參政議政的單位,手中沒有什麼行政權力,所謂的視察也隻不過是走個過程,然後在這兒混頓酒喝罷了!
王誌遠便沒有把這件事給於鳳泉彙報,他也懶得去陪著政協的人去視察,便把辦公室主任張雲波叫了過來,說道:“張主任,你去陪著那幾個政協的人轉一轉吧,他們想看點什麼就看點什麼,中午再安排他們吃頓飯就行了。”
張雲波小心的說道:“於總,這次可是政協的副主席馮毅成帶人來視察的?您真的不出個麵了?”
王誌遠是知道馮毅成的大名的,不過他仗著他們老板跟市委書記的關係密切,一個政協副主席根本就不瞧在眼裏,便道:“馮毅成來了又怎麼了?他們政協能視察個什麼啊,就會給咱們添亂!我手頭的事這麼多,哪有時間去陪他們啊!張主任,你去陪著他們轉轉就行了。如果馮毅成問起於總,或者問起我,你就說我們沒在家!”
張雲波不敢再說什麼,便隻好應承了下來。
結果,半個多小時後,正在用辦公室的電腦跟網友聊天的王誌遠又接到了張雲波的電話,王誌遠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他們這麼快就視察完了?這個點就吃飯也實在是太早了點吧!”
張雲波卻有些緊張的說道:“王總,我感覺這次的情況有點不對勁啊!”
王誌遠問道:“有什麼不對勁的?”
張雲波道:“這幾個政協的人不像是來隨便看看,他們……他們好像是來找茬的啊!”
“找茬?找什麼茬?”
“他們到了咱們是生產車間,把咱們那幾台沒有淘汰掉的內燃煤手燒爐給拍了下來,還把咱們的汙水排放情況給拍了下來……”
張雲波的話還沒有說完,王遠誌就叫了起來:“什麼?!你是豬腦子啊!這怎麼能讓他們拍呢?我讓你帶他們隨便轉轉你還真的帶他們到處轉啊?你心裏連一點數都沒有啊!”
張雲波委屈的說道:“他們是市領導,非要到這幾個地方去視察,我也不敢攔著啊……”
王遠誌又氣得大叫道:“什麼狗屁領導!這些地方能讓他們隨便看嗎?!”
張雲波問道:“王總,那……那怎麼辦啊?”
王遠誌也參與了昨晚接待田新平等人的飯局,知道有人盯上了他們公司,而且於鳳泉昨天也給他安排了,讓他今天把工廠做個整頓,白天不要讓煙囪冒黑煙了,那幾個排水口也要做一下改造,不能再排汙水排的那麼明顯了。
不過,王遠誌昨天晚上喝酒喝太多,今天起床之後頭疼的厲害,把這事給忘了。剛才聽彙報說政協的過來視察之後,他也沒有往這件事情上想。
現在聽張雲波說了這個情況之後,他才猛然一驚,把這些事聯係到了一塊,知道政協這次來他們廠裏視察,可能不是來走走過場的!
王遠誌沉吟了片刻,對張雲波吩咐道:“你先派人穩住他們,我先請示一下於總,再跟你回電話!”
掛了電話之後,王遠誌馬上撥通了於鳳全的手機,但是連續撥了兩遍都沒有人接,急的王遠誌像是一隻熱鍋上的螞蟻!如果這一次真的被政協的拍到什麼證據,而讓他們公司倒了黴的話,那他這個副總也就不用幹了!
在他第三次給於鳳全撥電話以後,終於接通了!
王遠誌馬上給於鳳全彙報了這個情況,於鳳全一聽也急了,安排道:“遠誌,我不管你用什麼法子,一定要把他們的相機給要過來,至少要把膠卷給要過來!”
王遠誌為難的說道:“於總,這次可是馮毅成帶人過來的啊,想從馮毅成的手裏要東西,恐怕沒有那麼容易啊!”
於鳳全罵道:“要是這事容易的話還要你這個副總幹什麼?我隨便安排給人不就把這事解決了?我隻給你提要求,具體怎麼做你自己去想辦法!如果這件事搞砸了,我那你是問!”
王遠誌隻好硬著頭皮說道:“是,於總,你放心吧,我一定想辦法解決這件事。”
於鳳全其實也知道馮毅成是不好對付的,他怕王遠誌辦不好這件事,想了想,又說道:“隻要你們跟政協的人沒有身體接觸,那你們也可以用點強硬的法子把相機搶過來。沒有肢體接觸是我給你定的底線,明白了吧?”
王遠誌道:“是,我明白了,於總!”
“好,你在家主持好大局,等我電話!”於鳳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