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飛卻不準備“放過”陳慶東,便用上了“纏”字訣,說道:“我們接待領導的經驗倒是有,不過每個領導都有每個領導的風格,對於不同的領導,我們的接待方法也不能一概而論啊!慶東,反正我不管,這次你必須要給我出個法子!你說讓我怎麼辦,我就怎麼辦!”
對於梁飛這種近乎無賴的做法,陳慶東真是哭笑不得,不過他也沒有什麼好法子,畢竟梁飛以前是他的領導,現在對他使出“纏”字訣,也沒有什麼過分的。
陳慶東知道今天要是不給梁飛一個滿意的答複,他肯定要纏著自己沒頭了,便想了想,說道:“好吧,梁主任,那我就給你說個法子,不過這個法子管不管用我可不敢說,還是你們這些領導做決定。”
梁飛馬上高興的說道:“好!好!慶東,你說!”
陳慶東道:“我看要不然這樣吧,今天中午就不要去飯店了,就在縣委小食堂擺幾桌,還是吃大桌,不過菜盡量的簡單一點,清淡一點,不要上那些奢侈的菜品,也不要上酒。當然了,這隻是我自己的看法,具體怎麼做,還需要你跟應書記、項縣長他們商量。”
這一次梁飛總算是滿意了,他高興的說道:“慶東,真的是太感謝你了,這一次你可是幫我解決了一個大難題!”
陳慶東笑道:“梁主任,您客氣了!另外呢,我還可以再幫你出個小點子,你看看這幾個廚師裏麵有沒有會做陝西臊子麵的,如果有的話,最好提前準備著。穀市長最愛吃陝西臊子麵,一會如果能用這個做主食,估計穀市長會很高興的。不過,如果廚師的手藝不行,那就還是算了,以免得不償失。”
梁飛很感激的說道:“好,好,慶東,真是太謝謝你了,我現在就去安排!”
陳慶東又道:“不過,梁主任,如果穀市長問起來你是怎麼知道他愛吃臊子麵的,你可不要說是我告訴你的啊!”
梁飛笑道:“放心吧,慶東,我有分寸。”
中午的飯局果然就安排在了縣委小食堂,而且完全是按照陳慶東的意思,把菜單上原本一些奢侈的菜肴拿去了,換上了幾個清淡的菜。而且,也沒有上酒,而是上了一壺極品的鐵觀音。
穀傳軍對這個安排果然沒有說什麼,而且看起來還挺高興,這讓梁飛,乃至應宗傑都更加感謝陳慶東了。
另外,梁飛還果然找到了一個會做臊子麵的廚師,而且做出來的臊子麵非常地道。
當梁飛親自把臊子麵端到穀傳軍麵前的時候,穀傳軍顯得既有些驚訝,又非常高興,問道:“梁主任,你怎麼知道我愛吃臊子麵的?看樣子你做了不少功課嘛!”
梁飛嘿嘿一笑,說道:“穀市長,不瞞您說,我確實做了一些功課,接待好您,是應書記安排給我的重要工作啊!不過,不知道這個臊子麵是不是合您的胃口。穀市長,要不然您先嚐嚐?”
“好,那我就嚐嚐!”穀傳軍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麵,又喝了一口湯,然後連聲讚歎道,“不錯!不錯!這個麵做的非常筋道,臊子做的也很正宗,很好!梁主任,這個臊子麵是陝西的廚師做的嗎?”
梁飛道:“您真是慧眼如炬,這確實是一個陝西籍的廚師做的。”
穀傳軍點點頭,道:“我就說嘛,一般人做這個麵可是做不了這麼地道。你們可不要小看這碗臊子麵,雖然看起來很簡單,但是不同的人做出來的味道絕對不一樣!這些年,我也吃過很多碗臊子麵了,但是我吃過的最正宗的,還都是陝西人做出來的,其他地方的人做出來的臊子麵,哪怕是用了一樣的材料,一樣的做法,但是吃起來卻總感覺不是那麼回事。這聽起來好像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但是我認為有些東西確實是深入到骨頭、血液裏的,簡直不能用常理來描述。”
應宗傑也附和著說道:“穀市長,您說的真是太對了!04年的時候,我在省委黨校參加一個縣處級的學習班,這個培訓班快結束的時候,省裏還組織我們一塊到了日本愛知縣學習,我當時也有幸跟著去了,在那邊總共待了半個多月。我在那邊吃了幾天日本的飯就吃煩了,特別想吃一碗咱們這兒特色的甏肉幹飯。於是,我就和幾個同學一塊去找了找,還真的找到了有賣甏肉幹飯的,而且還不止一家,其中有中國人開的,也有日本人開的。不過,我吃了之後,總感覺不是那個味。後來回到柳林之後,我又到街上吃了一碗甏肉幹飯,這一回才總算是對味了!”
聽了應宗傑的這番話,陳慶東不禁暗笑,心想這件事估計是應宗傑專門為了迎合穀傳軍而杜撰出來的吧,而且他杜撰的也不怎麼樣,還去日本愛知縣吃甏肉幹法,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