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傳軍擺了擺手,嗬嗬一笑,幽默的說道:“宗傑,小彬,我還沒有談完這個話題呢,你們兩個現在就誇起我來了,好像是誇的有點早了吧?”
大家便都會心的笑了起來。
應宗傑笑過之後,說道:“穀市長,您接著說,我們洗耳恭聽!今天我們絕對不能錯過這個向您學習的大好機會!”
穀傳軍說道:“宗傑,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吧,你認為相比於愛知縣,或者是相比於名古屋,我們在經濟發展的過程中遇到的問題是什麼?”
應宗傑想了想,說道:“我覺得最大的問題還是沒有找到一個核心的產業,也沒有形成集群式發展。”
說完之後,應宗傑又謙虛的說道:“穀市長,其實我這個觀點是在聽了您剛才說的話之後而發散出來的一個觀點,可能說的有點籠統,主要是我不敢在您這位經濟專家麵前班門弄斧啊!穀市長,還是您給我們上上課吧,我們都想聽聽您的見解呢!”
穀傳軍用手指指了指應宗傑,笑道:“你倒是挺會甩擔子啊!行,那我就簡答的說幾點吧。我認為,咱們這兒跟名古屋有著相似的條件,但是經濟沒有人家日本人發展的好,主要還是在於政府在經濟管理上的不協調、不專業,加上地方保護主義嚴重,導致了市場分割特別厲害,無法形成集群式發展,這是最主要的原因!對於這個情況,我這個市長有責任,你們也有責任啊!我聽說,你們這兒的地方保護主義就很嚴重,南武縣生產的白酒就進不了你們柳林的市場,是有這回事吧?”
應宗傑嘿嘿一笑,說道:“穀市長,您說的這個沒錯,我承認,我們是對南武縣的白酒進行了限製。不過,我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的啊,因為是南武縣先禁止了我們縣的白酒進入南武,所以我才隻好以牙還牙的。穀市長,要不然我在這兒向您表個態,隻要您說讓我們幾個縣區都不許有地方保護主義,不許禁售其他縣區的白酒,我就第一個表示支持!”
穀傳軍笑道:“你小子倒是精得很啊!誰不知道你們柳林有兩大酒廠,尤其是白湖酒發展的非常迅速,占了咱們龍灣白酒行業的半壁江山!如果全都放開了賣,南武的那個小酒廠怎麼會是你們的對手?那個酒廠破產幾乎都可以預見了!而且,我說白酒這個行業,隻不過是舉一個例子,你們柳林也有比不上人家南武的行業,如果放開了,你們這個行業是不是能撐得下去呢?”
說到這兒,穀傳軍的話題一轉,又說道:“不過,我也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下一步就會好好研究一下如何清除這種地方保護主義,至少在咱們龍灣內部,不允許看到這種事情發生!我希望咱們龍灣的各縣區之間能夠精誠合作,凝聚到一塊,我要看到的,是經濟的共同!宗傑,到時候,你就第一個表示支持,”
“好,穀市長,我也向您表個態吧!我絕對支持您的決策!到時候隻要您一聲令下,我絕對第一個表示支持!”應宗傑說道,然後還似乎話裏有話的說了一句,“穀市長,說句掏心窩子的話,現在您做了我們的市長,對於咱們龍灣經濟的騰飛,我們就有信心了!”
陳慶東心想應宗傑這句話說的實在是太露骨了點,簡直就差直接對穀傳軍表忠心了!而且,應宗傑這麼說話,是很容易讓人產生聯想的。雖然應宗傑誇獎的是穀傳軍,但是龍灣的一把手卻是衛斯年,而且衛斯年已經領到了龍灣好幾年了!所以,應宗傑的這番話就似乎是在影射衛斯年搞經濟的能力不行了。
如果這話傳到了衛斯年的耳朵裏,不知道衛斯年會做何感想呢!
同時,陳慶東又感到有些好奇,因為他對應宗傑很了解,知道應宗傑是個很有政府,而且政治敏銳性很強的人,那麼他當眾對穀傳軍說這樣的話,就不怕被衛斯年聽到之後產生聯想?
還是說,應宗傑已經抱定了穀傳軍的大腿,根本就不怕衛斯年聽到了?
但是,穀傳軍現在已經由“代市長”轉正為了“市長”,但是龍灣的一把手卻還是衛斯年,而且衛斯年在龍灣經營多年,各種關係盤根錯節,穀傳軍的實力相比衛斯年肯定還差著一大截的,應宗傑這時候就開始這麼明確的向穀傳軍示好,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明智的做法。
當然了,應宗傑這麼做可能還有一些其他的原因,這就不是陳慶東所能猜到的了。
穀傳軍似乎也對應宗傑的這番話有些敏感,當即打住了這個話題,說道:“關於如何向愛知縣學習的事,是個大課題,以後找個時間,咱們可以邀請一些著名的專家學者來我們這兒做一個深入的討論研究,咱們今天就先不談這個了,還是先吃飯吧。梁主任專門讓人給我做了這麼一碗地道的臊子麵,我可不能辜負了梁主任的一片心意啊!來,來,都動筷子,一塊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