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紅酒下去大半之後,楊雪感覺跟陳慶東的關係又拉近了不少,趁著陳慶東問她為什麼學習了播音主持專業,楊雪終於開始談到正題。
“其實我走上了播音主持這條路,完全是受我家人的影響。我爸媽以前都在縣文工團工作,我爸還是文工團的團長,我媽能歌善舞,我和我姐姐從小就在文工團長大,耳濡目染,慢慢的就喜歡上了這個行業。其實我從小的夢想就是當個歌手,但是我在這方麵確實沒有天賦,後來隻好選了播音主持專業。”楊雪說道。
“哦,原來你還是世家出身啊。”陳慶東笑道。
“嗬嗬,讓陳書記見笑了,雖然我們一家人都很喜歡文藝方麵的東西,但是我們家人的天賦都實在一般,我姐姐從小也是夢想當個歌手,上大學的時候還跟別人組過樂隊,參加過一些比賽,但是也沒有拿到什麼成績,畢業之後,她還是聽從了我爸媽的安排,回到了我們縣裏工作,也在廣播電視台。”楊雪道。
“哦,那你爸媽呢?文工團現在都已經取消了吧?”陳慶東隨口問道。
“對,文工團現在已經沒有了,我爸媽都被合到了文化局工作,不過他們的年齡也都快退休了。”楊雪道。
陳慶東道:“他們老兩口培養出來你們這兩個優秀的女兒,也算是欣慰了。”
楊雪這個時候卻突然離開了座位,來到陳慶東的旁邊,在陳慶東驚愕的目光中,“撲通”一聲跪倒在了陳慶東麵前,雙目含淚的說道:“陳書記,我求您救救我!”
陳慶東一怔,隨即站起來去拉楊雪,嘴裏說道:“你這是幹什麼?有什麼事站起來說!”
楊雪卻跪在地上不起來,含著眼淚說道:“陳書記,你讓我說完,我再起來。”
陳慶東臉色一繃,說道:“楊雪,有什麼話你就站起來說,如果你非要跪著,那我可就要走了!”
陳慶東把上位者的威嚴一擺出來,楊雪立刻就感受到了很大的壓力,不敢再堅持了,馬上站了起來,說道:“陳書記,我聽你的,我站起來說。”
陳慶東又道:“去椅子上坐下,慢慢的說。”
楊雪聽話的坐回了椅子上,抽出一張餐巾紙擦了擦眼睛,道:“對不起,陳書記,我剛才太激動了。”
陳慶東看到楊雪這幅樣子,也莫名的有些心疼,問道:“到底怎麼回事?慢慢的說,別著急。”
楊雪慢慢的呼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情緒,開始娓娓道來:“我姐姐叫楊鷗,她本來有一個男朋友,在我們縣的一所中學工作,是個體育老師,他們兩個也是高中同學,關係很好,已經見過了雙方家長,大家都很滿意,去年春節的時候,他們已經在討論結婚的事情了。但也就是在去年春節期間,我姐受朋友邀請,參加了一個聚會,認識了一個年輕老板,叫王衝,王衝看上了我姐姐,從那以後就三番五次的糾纏我姐姐,非要把我姐姐追到手不行。但是我姐姐根本就不喜歡他,也就不願意搭理他。但是這個王衝有錢又有背景,他是我們縣縣長的侄子,所以他有恃無恐,為了逼我姐姐答應做她的女朋友,他先找人打傷了我姐姐的男朋友,讓他知難而退,之後又找到我姐姐單位的領導,讓她的領導對她施加壓力。但是我姐姐性格非常強硬,堅決不同意。王衝又找到我爸媽給我姐姐試壓,我爸媽當然也不願意把我姐姐送入狼口,就一口回絕了他。結果王衝被激怒了,他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讓人舉報了我爸爸,說我爸爸貪汙公款,還收受賄賂,然後被檢察院批捕了,現在還被關押在看守所裏。其實我知道我爸爸絕對不會貪汙受賄,他肯定是被王衝冤枉的!王衝還對我姐姐揚言,除非是我姐姐跪著去求他,要不然他就把我讓我爸爸坐一輩子監獄!我媽本來身體就不好,為了這件事已經病倒了。我姐姐也覺得是她連累了我爸爸,吃了安眠藥自殺,但幸虧被發現的早,才被拉到醫院救了回來。我家已經快要完了……陳書記,我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姐姐,救救我的家……”
在說這些事的過程中,楊雪又控製不住的哭了起來。
雖然楊雪說的有些囉嗦,但是陳慶東還是聽懂了這件事的前因後果。
對於那個為了得到楊雪的姐姐,而無所不用其極,甚至采用陷害楊雪父親來做威脅的王衝,陳慶東也無疑感覺到非常憤怒!
但是,麵對楊雪的求助,陳慶東還是感覺到非常棘手!
如果這件事發生在南武縣境界,那麼對於陳慶東來說,處理這件事情簡直沒有一點難度,但這件事是發生在豐源縣境內,這已經不屬於陳慶東的責任田了,他可就不方便去處理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