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王宜宗又來到了陳慶東的辦公室,向他彙報工作進展情況。
聽了王宜宗的簡單彙報之後,陳慶東叫道:“什麼?這封舉報信不是陶聚源寫的?”
王宜宗道:“對,我們找陶聚源了解了情況,他說這份舉報信根本就不是他寫的,字跡根本就不符,他還當場寫了字,確實跟舉報信上的字跡完全不一樣。此外,陶聚源說這個照片中拍攝顯示的場所並不是他們聚源酒店,他們酒店的客房都是統一標準裝修的,跟照片上的房間裝修完全不一樣。他說他們聚源酒店是個正規的酒店,絕對不會有人在裏麵賭博或者是嫖娼。他還讓我們一定查出來是誰冒充了他的名義寫的這封舉報信,給他和他們酒店恢複名譽。”
王宜宗又接著說道:“另外,我還查到了一個信息,這個陶聚源竟然還是方雲生的表姐夫。”
“陶聚源是方雲生的表姐夫?”
“對。”
陳慶東歎道:“這還真的是一灘渾水啊!”
王宜宗又道:“我已經向市紀委方書記彙報了這件事,市裏倒是沒有收到相關的舉報材料。”
陳慶東道:“市委也沒有收到,我已經向穀書記做了爭取,先不讓市紀委對馬東進立案,我先跟他聊一聊,爭取讓他能夠主動交代情況,到時候,對他的處罰也能輕一點。唉,馬東進快要五十了,也是咱們縣的老同誌了,我真的不想看到他晚節不保啊。”
王宜宗還是一副黑臉包公的做派,說道:“既然他做出了這樣的事,那麼晚節不保也是他自找的,怪不著別人。”
陳慶東不禁苦笑了一下,說道:“你說的是,不過我還是先跟他談談吧。另外,你跟公安局那邊接觸一下,盡快的找到寫這封舉報信的人。根據這些照片的情況來看,這個舉報人很有可能還掌握著馬東進的更多問題,早一點找到他,把那些證據都拿到手,咱們也就能多一點主動。”
王宜宗道:“好,我現在就去辦。”
等王宜宗離開之後,陳慶東先跟闞繼軍溝通了一下這件事,闞繼軍聽了也非常震驚,連聲說沒想到馬東進會做出這種錯事。
跟闞繼軍溝通往完之後,陳慶東便讓郝明波給馬東進打了個電話,讓他過來一趟。
為了讓馬東進少一點心理壓力,更容易主動交代問題,他沒有讓闞繼軍和王宜宗在場,而是先一個人跟他談談。
馬東進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接完電話之後,立刻就興衝衝的往陳慶東的辦公室趕,他還以為陳慶東確定了推薦他擔任縣委副書記的事,要提前對他進行一番談話呢!
來到陳慶東的辦公室之後,馬東進滿麵春風的對陳慶東打了個招呼:“陳書記!”
陳慶東的臉色卻很嚴峻,說道:“馬部長,你坐吧,有件事我想跟你談一下。”
馬東進感覺到陳慶東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對勁,本來挺歡快的心情不禁往下一沉,懷著坎坷的心情坐在了椅子上。
陳慶東也沒有跟馬東進廢話,直接把那封舉報信和照片的複印件扔在了馬東進麵前,說道:“你自己看看吧。”
馬東進先拿起了照片,才看了第一張,臉色就變了,幾張照片看完之後,他的臉色已經漲成了豬肝色!
激動之下,馬東進一下子站了起來,叫道:“陳書記,這……這……這是有人在害我啊!”
陳慶東道:“你先坐下,把舉報信也看一看。”
馬東進就站在那兒停頓了一會,最後還是渾身發顫的坐了下來,用顫抖的雙手拿起了那封舉報信,迅速的看了一遍之後,立刻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又激動的站了起來,破口大罵道:“他媽的陶聚源誣陷我!我根本就沒有在他那兒玩過!陳書記,你把陶聚源叫過來,我當麵跟他理論!”
陳慶東眼神冰冷的看著馬東進,問道:“就算你不是在陶聚源那兒玩的,那麼你在別的地方玩過嗎?對於照片中的問題,你敢說沒有發生過嗎?”
馬東進顯得非常激動,他的臉色通紅,雙手也在控製不住的劇烈顫抖著,但是對於陳慶東提出的這個問題,他卻無法回答。
陳慶東責備道:“馬部長,你也是個老幹部了,怎麼會犯這樣的錯誤?你說,人家都把舉報信交到紀委了,你讓我怎麼辦?”
馬東進羞愧的低下了頭,不過很快,他又把頭抬了起來,雙手握拳,十分激動的說道:“陳書記,我知道是誰寫的這份舉報信了!肯定是方雲生這個混蛋!他想跟我競爭縣委副書記的位子,竟然使出了這種下三濫的法子!你可能是不知道啊,這個陶聚源是方雲生的表姐夫!肯定是方雲生指示的陶聚源陷害我!他媽的,我要找他去!這一回,我一定跟他勢不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