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東上了樓,陳紅兵和鄭洪濤兩個人都站了起來。
“慶東,我們都等了你半夜了,你可算是過來了!”陳紅兵說道。
“嗬嗬,慶東,現在想要見你一麵,還真是挺不容易呢!”鄭洪濤也打趣道。
陳慶東笑道:“你們兩位大哥可不要取笑我了!另外,你們今天怎麼都轉性了,不喝酒卻喝起來茶了?”
陳紅兵笑道:“誰說我們沒喝酒,其實是我們剛在酒店喝完酒,現在到茶館來喝點茶醒醒酒。另外,我們也知道你今晚上肯定喝的不少,所以也讓你來茶館休息休息。”
陳慶東打趣道:“不愧是自家兄弟,還是大哥關心我!”
大家圍桌坐下之後,王歡給陳慶東倒上了茶,大大咧咧的問道:“東哥,你是不是又快要高升了?”
陳慶東問道:“誰說的?”
王歡嘿嘿一笑,道:“這還用誰說嗎,現在龍灣市委書記是穀傳軍,市長是徐明磊,這可都是你的老領導了。他們兩個當政,你還能升的慢了嗎?”
陳慶東玩味的說道:“這個可說不定啊。”
鄭洪濤這時說道:“慶東,你們今天晚上這個聚會,是徐市長主持的?”
陳慶東道:“對,徐市長主持的,宴請了龍灣新城一些重點項目的老板。你們可能也知道,之前的幾個月,由於商市長的問題,龍灣新城的一些重點項目都進展緩慢,甚至陷入了停滯,這些項目老板也都是人心惶惶。現在徐市長被省委任命為了代市長,所以把這些項目老板們叫過來吃個飯,也算是安撫人心吧。”
鄭洪濤沉吟了一下,卻說道:“我覺得徐市長由代市長轉為市長的事,未必順利啊!”
陳慶東一驚,忙問道:“洪濤哥,你是不是聽說了什麼消息?”
鄭洪濤輕輕一笑,道:“其實都是一些流言蜚語罷了,也不必當真。”
陳慶東問道:“洪濤哥,你到底聽說了什麼?”
陳紅兵也說道:“是啊,洪濤,你甭管聽說了什麼消息,都給慶東說說吧,他在這個位置上,對這些消息敏感著呢。”
鄭洪濤道:“那好吧,我確實聽到了一點消息,就簡單說一說,至於真假,就交給你來判斷了。前幾天,我在景江參加一個飯局,有一個省政府的副秘書長也參加了這個飯局,我們兩個也算是熟人吧,飯局結束之後,我開車送他回家。他當時已經喝的有點多了,話也就多了起來,聊著聊著,就把話題聊到了龍灣。他說,徐明磊為了這個代市長的位子使出了不少下三濫的手段,現在有人準備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也就說了這麼多,所以我覺得,徐明磊的位子未必會非常穩當啊!”
陳紅兵問道:“會不會是商愛國要報複徐明磊?”
鄭洪濤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陳紅兵道:“商愛國在風頭正勁的時候,卻突然莫名其妙的被叫去了省委黨校學習,然後又被發配到了其他地方,實在是窩囊!他心裏絕對不痛快!商愛國調離之後,收益最大的就是徐明磊,所以是徐明磊在背後整人的可能性最大!商愛國現在反過來報複徐明磊,也完全說的過去!”
鄭洪濤道:“是有這個可能,但是也不一定,官場中的事太複雜了,不是咱們通過表麵現象能夠看清楚的啊!”
王歡插嘴道:“如果換做我是商愛國,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被人整下來,我肯定是咽不下這口氣的!要是不報複報複徐明磊,那我肯定晚上連覺也睡不著了。”
陳紅兵調侃道:“都說宰相肚裏能撐船,那叫什麼肚量?就你這肚量,怪不得你當不了宰相。”
王歡不以為然的說道:“當宰相有什麼好的?每天費心費力的工作,各種限製還那麼多,戴個名表,抽個名煙,被人拍下來傳到網上就得出事,還不如我活的自在。”
陳紅兵笑道:“你是沒有嚐過當了宰相,手握大權的好處,才會這麼不屑一顧啊!”
王歡還是一副不以為然的口氣說道:“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的舊社會,大官確實厲害,對老百姓簡直可以生殺予奪啊,那確實是牛逼!不過,現在嘛,都已經是法製社會了,我隻要不犯法,省委書記也不能拿我怎麼樣!另外,隻要有錢,那就想過什麼樣的生活就過什麼樣的生活,還沒有什麼限製,這多舒服啊!”
陳紅兵指了指王歡,笑道:“你這思想啊,我看也是沒治了,跟你說不明白。”
王歡嘿嘿一笑,道:“兵哥,我明白你的意思,隻不過我現在是‘自由派思想’,你年紀大了,不懂。”
陳紅兵佯怒道:“我年齡大了不懂?還什麼‘自由派思想’?我看你小子的水平都應該去考個博士了,還得是哲學係博士。”
在陳紅兵他們聊天的時候,陳慶東一直沒有說話,他在認真的思考著鄭洪濤給他說的這個信息。
正所謂空穴來風,必有其因,鄭洪濤從省政府一個副秘書長那兒聽來的這個信息肯定不會是沒有根據的。而且,他又聯想到了周晨一副非常著急的要離開徐明磊,出去任職的做法,這件事十分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