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娟映流彩,爭得兩相歡。】
——華國北境——
“如何了?”三夫人立於青桐旁,眼中滿是期待。
“稟夫人。那沈姑娘身世便如傳聞一般。隻是曾與丹國洛陽王世子有過婚約,後來不知為何又取消了。不過,這姑娘似還有一層身份,隻是我們的人還未調查到,已身亡……”說至此,那奴仆也不敢再說下去了。
“不愧是我看上的人。不過什麼樣的身份才引得有些人如此保密,還真叫人好奇啊……你先下去吧。”聽此,三夫人眼中的笑意更甚。“是。”
隱在暗處的北冥洛見他母親回了內院,才悠悠走出來,嘴角噙著幾分笑意:“另一個身份?這個無雙女,還真是有趣得緊呢,做母親的兒媳未免可惜了。不過現在,月國京都,要變天了……”他遠望一眼,垂眸淺笑,也走入內院。
“雪晴,你真的要回去?”趙雲錦看著此時的雪晴,眼裏滿是不舍。“已三天矣。”她淡漠一句,便轉身走了。
“雪晴,記住下次再把那個桃花小妹帶來。”聽此言,雪晴一頓,嘴角抽了抽。怪不得他忽然這麼熱心,感情另有目的。可惜可惜,人家心裏早有了人。
趙墨錦從開始到現在就沒言語,最終見她身影不見,便拍拍衣袖進了宮門。他知道,他不存在,便是存在。
——月國——
“啟稟……皇上,太子殿下與側妃在燕國歸途中……遇害……無一……生還……”思茂將軍跪於政和殿內,聲音顫抖,極害怕皇帝暴怒而牽連自己。並且太子殿下向來仁愛,人人崇敬,且是皇後長子,被皇上栽培如此長時間,說沒就沒了,也不免讓人感到心驚。
“不可能,敬兒……敬兒是那麼聰明……怎會……退朝吧……”皇帝的身子止不住在顫抖,讓人看了也甚是心疼。隻是,皇帝九五之尊,無人此時敢越界,隻得聽皇上吩咐,皆退了下去。
一時,太子遇刺的消息傳遍後宮。皇後聽此,一下子昏厥過去,至今未醒。
當雪晴慢悠悠地趕回月國時,已是第二日。舉國上下,皆為太子哭喪。
當她得知,顯然是不信的,忙奔向宮內。卻見白綾三尺,阻礙了她的視線。她的所有戒備,此時全放下了。淚水無意間滑落,冰冷,刺骨。
曾幾時,他還拉著她偷偷去市集買冰糖葫蘆。曾幾時,他還告訴她說,表妹出嫁那日,表哥比奉上大禮一份。而今,聽的人還在,說的人卻已不在……明明,花婆婆告知她說要行刺皇室中正統血脈取其心頭血時,她不肯,還小心翼翼的保護他們不收他們的傷害,明明自己把所有的都做了啊。怎麼才離開一會,他們就不見了……
經過之人,皆看見一身素白的雪晴,長跪於東宮門前,當皇上來時,卻發現她已昏倒。“後來呢?”位於聽茶軒的聽客們聽著說書先生的傳言,顯然不過癮。
“這宮廷之事,難以揣摩。而這早已是四日前的舊聞,如今再探,誰又明白個究竟。適可而止。何況我還想繼續做生意呢。”眾人聽了,也都散了。他們都明白,皇室中事繁雜瑣碎,平名百姓豈是輕易窺探?而這無雙女更如此。
然他們不知,說書先生漸漸隱退人後,出了聽茶軒。他身旁的飛雪為他輕輕戴好披風。然他們也不知,他們所談論的主角,此時將茶水放下,自嘲似的勾唇,也出了聽茶軒。
不一會兒,百姓們便見一身素白的雪晴與其他皇室皇親,為太子……送行。冷漠的臉龐依如初,人人見之,皆自動退避三舍。一時,對那說書先生的言語由七分信成了十分。
第三日,行至冥願陵,送至陵頂,與冥願森林相對。
後來,史記記載,當日送棺入陵,冥願森林突起異樣,紅光遍布,像是要把森林灼焦一般。翌日,大風起,紅光瞬滅,末了見二珠相交,又一下子失了蹤影,留下謎底供人猜測。
——三日後——
——碧血宮——
“沈姑娘……”
“葉霜雪,月國太子側妃是否滅於你手?”雪晴不顧宮人的問安,徑直走到葉霜雪跟前,眼神中迸發出的刺骨的寒冷,隻那一眼,便立刻讓人臣服。
“不是,姑娘可信?”葉霜雪頂住壓力,看著倒是十分義正言辭。
“信。但那心頭血已無,解釋……”
“心頭血是我取的。不過,是他在燕國京都時。心頭血要活血,姑娘難道不知?我幫姑娘,姑娘倒要怨我。”她這話一出,雪晴的眸光一下變暗了。她當然知道。花如月不就是想讓她手上沾血,為心菲掃清道路。這一點,她倒是明白。不過,剛開始,她並不知,後來無意看到古書上的軼傳才明白的。可是,即使如此,心頭血多取必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