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隻得目送父親遠去的背影,無聊的坐在地上欣賞四周的風景。
父親不是去別的地方,正是去李緩兒師徒居住的房子。
此時李緩兒正在後院修煉“有影無蹤”的法術,婆婆則在房間裏打坐。
父親越過她們宅子高高的圍牆,輕手輕腳的尋找婆婆的所在。婆婆一聽到動靜,就心知是他來了,但並不開口說話。
少年的父親朝婆婆說道,婉兒,我們木偏坳見。
婆婆聽到他叫自己婉兒,這個熟悉的稱呼,她已經十五年沒有聽到了。心裏一熱,就隨他出去了。
木偏坳離他們的住所並不遠,展開法力,一會兒就到了。是那個熟悉的背影,隻是成熟了一些。
十五年了,你終於來了。婆婆即使心熱,嘴上卻冷冷的說道。
婉兒,你來了?少年父親轉過身來,兩鬢有些斑白,當年的英氣俊朗還在,隻是臉上多了一些滄桑。他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女人,怎麼一下子老了這麼多,她還是當年的小師妹嗎?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的,我來了,你來找我不會是要來敘舊的吧。原來婆婆名叫李婉兒,緩兒的名字則是根據李姓所起。她看得出他眼睛裏的驚訝,知道他肯定在想自己怎麼會老成這個樣子了。
婉兒,你過得還好嗎?你怎麼...
我怎麼老了這麼多嗎?李婉兒說這話的時候,冷笑的表情讓她的皺紋更為難看。
婉兒這些年你一個人在這山上一定受了不少苦,可是你知道我此行來的目的是為了月牙草,隻要你能給我一株月牙草,我此生都會感謝你。少年父親的眼神不敢再直接碰觸她的眼睛,深怕從她那裏麵讀到太多的悲傷!
郭蕭柒,說來說去,你都是為了那個賤人。李婉兒生氣的兩頰發抖,剛才內心的一絲柔情早已化為烏有,臉上的皺紋似乎都快要掉下來了。
郭蕭柒正是少年父親的名字。
婉兒,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又何必這樣,我們總算師兄妹一場,是我不對,是我有負於你,可是美兒她是無辜的,你要怪就怪在我頭上吧。我知道我這次能好起來,全靠你給我的藥,我知道你的心,是善良的,你就當幫幫我,給我一株月牙草吧!
美兒?你叫她真是親熱,我為什麼還要給你送藥,我是為了什麼?李婉兒顫抖著手,心似乎都跟著顫抖起來了。
婉兒...你想開些吧,人活在過去有什麼好處?
李婉兒顫抖著嘴唇道,你倒是想得很開,很開心,是不是?
婉兒,我們好好談談好不好?郭蕭柒試圖想拉李婉兒的手。
李婉兒抽離他的手,不領他的情,傷心的說道,我們還有什麼好談的,你心裏隻有那個賤人,
再談下去又有什麼意義?
婉兒...美兒她已危在旦夕,就當我求求你,救救她好嗎。她現在不隻是我的妻子,還是我孩子的母親啊,我真不忍心看到我的孩兒失去母親...郭蕭柒說的懇切,眼眶兒紅了。
你甚至為了那個賤人求我,真是可笑!李婉兒發出淒厲的笑聲,如寒風過境。
婉兒,你這樣做又有何意義呢?都這麼多年過去了,你何必還要執著於過去?
當然有意義,我要看著那個賤人死!
好,你想看著她死是嗎?那你一定也想看著我死!說完郭蕭柒抽出了隨身攜帶的劍,想要往自己的脖子抹去。
你竟然願意跟那個賤人一起去死嗎?你越這樣,月牙草你越是休想。李婉兒說得咬牙切齒,可是還是使出內力將他手上的劍彈開,心裏的傷似乎又加重了一倍。你以為你死了我就會內疚嗎,你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