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2 / 3)

被稱為“伯母”的優雅女子見她一副臉色瞬間變得不自然的模樣,忍不住又朝窗邊看去。隻看男的挺拔英俊,正麵帶微笑專注地注視著他對麵的女子。一個男人用那樣的眼神看一個女人,任何有經驗的人都可以看出,那是愛慕。而那年輕女子一頭披肩長發,也麵帶著微笑回視著男的。

不難看出,那該是一對情侶。

“伯母”似乎明白了什麼,朝莊欣儀看了幾眼,笑道:“那女孩子還不錯,不過沒有欣儀你出色。嗬嗬。”

“是嗎?”莊欣儀眼眸一亮,不過隻是瞬間,她美麗的臉龐立刻暗淡下來,“是伯母過獎了,欣儀這樣子都沒人看得上呢!”

兩人隨著女招待在一座位上坐下,“伯母”笑眯眯地看著她:“誰說的?那是那些男人眼睛都有問題,像你這麼優秀的女孩子可不多見了。”

“伯母就別取笑我了。你不知道我天天都呆在原大哥身邊,他就從來沒正眼看過我呢!”莊欣儀狀似苦惱狀,目光又不經意朝桑柔那桌瞟去。她們這邊的位置剛好可以從左斜方看到窗戶,看到韓陌言深情款款的麵容……

提到原哲,“伯母”的笑容消失了,語氣也有些不滿:“說起我這兒子……唉!這些年來,我越來越摸不透他的想法了。”

這位優雅的女子正是原哲的母親張雅琴。原來上個月,原哲堅定地撕掉自己那張婚姻契約書後,也毫不猶豫地打電話告知遠在美國的父母,說明自己已經結婚的事。

原柏林和張雅琴都萬分意外,或者說是震驚無比。七年來無意與任何女孩好好談戀愛的兒子,就這麼突然說“結婚”了!而且還結婚了快半年才告訴家人……這就像一顆原子彈丟入了美國的家中,若非那邊公司有些事要處理,張雅琴早就按捺不住飛回中國,看看這兒媳婦到底是怎樣非凡的女人?

計劃不動聲色悄然回國的她沒想到這麼不巧,直接去高氏想見兒子,哪知道他去了廣州出差,還要三天才能回來。要不是有莊欣儀這個能幹的秘書幫忙,張雅琴這會說不定還在暗自懊惱。

一想起原哲對自己溫柔卻又冷靜的態度,莊欣儀就心裏堵塞地慌。為什麼她付出了這麼多年,到頭來卻什麼都得不到呢?再看看桑柔,明明與原哲結婚了,卻還趁他不在家時與舊情人約會……這對原哲來說,就是背叛,是欺騙!

這樣的桑柔怎麼配得上原哲?

說起來,張雅琴隻是七年前在原哲的手機裏見過桑柔的照片,如今印象早已模糊。原哲說“等你有時間回國,就可以看到她了。要不,等忙完這段,我跟小柔一起飛美國看你和爸爸。”她怎麼等得及他們年輕人忙完?所以一忙完,就訂了機票,連原柏林也不等了,自己飛了回來。

也許是緣分,她與莊欣儀也是第一次見麵,聽說莊與自己兒子也是認識十來年的老朋友,便對莊的印象又好了幾分。

“欣儀,你跟伯母說說,那個桑柔到底是個怎樣的女孩子?”張雅琴對眼前的女孩子很是滿意,不過心中最關心的仍是那個能讓自己兒子死心踏地愛上的桑柔。

“桑柔姐啊……”莊欣儀咬了咬唇,眼睛遊移了一下,又止不住看向那邊。

要告訴伯母那麵坐的女孩就是桑柔嗎?她突然有些矛盾起來,不知道要如何回答這個看似簡單的問題。

張雅琴本是一心等待她的回答,過了幾秒鍾,見她欲言又止,目光不斷向那桌靠窗的男女看去,不禁將歎息放在心中。看來,那看起來挺不錯的男人是莊欣儀的愛慕對象吧?可惜人家似乎有珍愛的女孩了。

這邊看過去,韓陌言正好將一隻大手搭在了桑柔擱在桌麵的小手上,而他的表情更是充滿了一種讓人感動又微微心疼的深情……

聽到桑柔主動提起過去的往事,韓陌言抑製不住激動,伸出一隻大手覆蓋住她擱在桌上的小手。

桑柔一驚,飛快地縮了回來,抬起眉頭看他:“陌言,請你尊重我。”

韓陌言聞得此話,尤其被敲了一記悶棍,聲音頓時低了幾分:“小柔,難道你覺得我還不夠尊重你嗎?”

桑柔指指他的大手,示意剛才的動作就是冒犯。她歎了口氣,臉上努力保持了許久的笑容終於支撐不住,直接道:“陌言,你應該能猜到我特意約你出來的原因。我們之間已經過去了,往事已矣!不僅是時間過去了,以前的那段感情也不可能再重新來過……”

“小柔,你先聽我說。”韓陌言臉色白了白,急促地打斷她。本想伸手再握住她的,見她一臉堅決的模樣,終是將手指握緊成拳。

“小柔,這些年來我一直很後悔當初的一時糊塗,可是,這些年來我沒有一天不在後悔。別人都說要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幾千個日子裏,我是真真切切地體會到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