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1 / 2)

這一天的工作對於桑柔來說,是又忙又累的,即使不願意一個人麵對婆婆,但終究要回家。

在路上,想起一會要麵對的張雅琴,她的額心就越發地抽痛起來。

“我回來了。”桑柔換了鞋,進了客廳。

屋子裏很安靜,似乎沒人。桑柔放下包包,往裏走去:“媽?你不在家嗎?”

“當然在,這麼晚了,我能去哪?”張雅琴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將桑柔輕輕嚇了一跳。

“我還以為……以為你出去了,嗬嗬。”桑柔飛快地鎮定下來,揚起最親和的笑容。

她告訴自己,麵前的這個女人是自己的婆婆,是哲最親愛的母親,是自己這一生都要尊敬照顧的人。這樣想著想著,感覺對張雅琴親近了不少。

張雅琴麵色有點冷,皺著眉頭答道:“沒見屋子裏都亮著燈嗎?當然有人在了,再說在深圳我又不認識幾個人,欣儀也陪小哲應酬去了,大冷天的我當然呆在家裏好。”

“恩,媽您說的是。”桑柔不傻,這會完全意識到了婆婆對自己似有不滿,這說話的神情與語氣比麵對哲時差太多了。她隻好乖巧地點點頭,心想著自己太累了,還是找個借口回房休息吧。

誰知,張雅琴並不打算讓她如意,直接走到她麵前:“小柔,你到這邊來坐坐,我有話問你。”

桑柔心裏咯噠一聲,升起一股即將被審判的感覺。

哲一直保證說他媽媽是位溫柔而開明的母親,昨日初見,的確也覺得婆婆並非那種嚴厲挑剔的女人。可是,現在才發現,那些不過是假相,婆婆是打心眼裏帶著審視的。

她很疲累,也難免緊張,但不能像對朋友一樣說:對不起,我們改天再談……

於是,兩人在沙發前對坐,中間是透明的玻璃茶幾,茶幾上一壺剛泡的熱茶,茶水冒著嫋嫋蒸氣。

話題最開始很老套,張雅琴問起了桑家的情況,家裏還有誰,做什麼工作的。她的表情一直很嚴肅,但聽到桑柔說起父母遭遇意外的情況時,開始有了動容。

桑柔分不清是感冒太重還是想起媽媽太酸楚,整個鼻子塞得難受,有些透不過氣來。

張雅琴注視著她,忍不住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桑柔抬起朦朧的雙眼,突然間從她這個小舉動中感覺到一種真實的溫暖。看來,婆婆並不是真的那麼另人害怕……

張雅琴待她冷靜些,又重新恢複了嚴肅,不過眼神不再如之前那麼銳利。人心都是肉長的,將心比心,誰能做到真的那麼無情?

“那的確是不堪回首的往事。小柔,你媽剛住院那段時間,你一定是最難過的吧?”

桑柔並沒留意到她話語背後的探究,不由自主地沉浸在回憶中,帶著濃濃的鼻音答道:“恩……後來沒幾天傳來了四川地震的消息,我震驚了。這個世界上突然多了許多比我更悲慘的人,他們誰都沒有放棄,更沒有倒下,我又怎麼能一蹶不振……”

張雅琴皺起眉頭,似乎在猶豫要不要繼續問下去。沉默了會,她開口:“所以後來你遇到了哲,就選擇了跟他結婚?”

“我……恩。”他們的婚姻說來話長,桑柔選擇了點頭,畢竟現在這段婚姻真的很幸福。

“你……能說說你們的故事給我聽嗎?你知道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做父母的真的很關心。”

張雅琴話裏的真誠溫暖了桑柔,畢竟是哲最親的媽媽,也等於是自己的媽媽啊!

張雅琴的眼睛一直盯著她,半分都不曾離開,“七年前,小哲為了你而不願意去美國留學,你知道嗎?當時簽證和學校都已經申請好了,他卻很堅決地告訴我們為了一個叫‘桑柔’的女孩子要留下來。”

桑柔心中一陣暖流湧過,“我是後來才知道,他這麼為我。媽,我真的從來沒想過要耽誤他的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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