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士兵也是聽出了裴將軍的怒氣,“屬下知罪,屬下這便將這些刁民趕出城門!”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點把他們轟出城門!”那個士兵大聲的吼道。
其他士兵聽到了命令,紛紛下手更重了些。
藍色衣衫男子隨即便哀求著說道,“兵大哥,我們真的是鄭州逃出來的百姓,你們發發善心別趕我們走!”
裴將軍的眉頭輕皺,一巴掌打在那個士兵的臉上,“我說的是你混帳!怎能如此對待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自己下去領罰!”
“是!屬下知錯!”那個士兵凶神惡煞的看了那些百姓一眼,十分不情願的離開了城門之處。
“你們放下手中的長槍,讓這些百姓進城,然後關閉城門,可聽懂?”裴將軍一臉肅然的說道,他最痛恨的便是一些人杖著自己有後台支持,總是欺淩無辜的百姓。
“屬下遵命!”那些士兵紛紛收回了長槍,站在城門處,幹瞪著眼,看著這些百姓。
這些百姓看著眼前之人願意為他們出頭,而且眼前之人的級別應該比這些守城門的士兵的級別要高,要不然這些士兵看到他便開始戰戰兢兢,於是那些百姓紛紛跪在裴將軍的麵前,大聲的喊道,“多謝官大爺!多謝官大爺!”
“你們快快請起,我裴某隻是在做應該做的事情,不用道謝!”裴將軍走到百姓的前麵,伸出了手,想要扶起這些百姓。這些百姓卻是執意要下跪,他也是無法將百姓扶起。
“官大爺,其實我們都是可憐的平民百姓,才從鄭州逃出來的,現在已經無家可歸了!幸好遇到官大爺,我們才能進城,否則早已成為城門之外野獸的大餐了!”青色衣衫男子趁著一片混亂,形色兼備的說道,顯得十分淒涼。
裴將軍總算聽清楚這些百姓來自什麼地方了,他還以為這些百姓是從葉州逃出去的,卻想不到居然是從鄭州逃出去的百姓。他也是聽說了鄭州的一切都化為灰燼,除了湛王所帶領的一支隊伍,其他人全部葬身於火海了。一時他有些疑惑,怎麼會有人逃出了鄭州,凝了凝神,“你們都是鄭州的百姓?”
“對啊!官大爺,我們都是鄭州的百姓!在那場大火之前,便已經逃了出來!”藍色衣衫男子使勁的點了點頭,似乎想要得到別人的肯定。
“那你們是怎麼逃出來的?”裴將軍也是不允許別人在他麵前裝神弄鬼,他用兩指輕輕的掐住了下巴的胡子,便指著其中一個百姓問道。
那個百姓看到裴將軍親自點名讓他回答,一時有些害怕,便結結巴巴的說道,“回...回官大爺,我們本...本來就被...被上官晉捉了起來,不...不止我們,還有其他人...人...”
裴將軍皺了皺眉,若是按照此人的說話速度,怕是說到明天也未必將事情說得清楚。
另一個百姓便插了話,“官大爺,老曾他膽子小,在人多的場合總是說話結巴,不若讓草民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一道出!”
裴將軍點了點頭,“嗯,那便由你說!”
“是!”那個百姓恭敬的叩了一下頭,便開始說道,“那一天湛王帶著十幾萬士兵準備攻城之時,上官晉突然下令要活捉全城的百姓,男老婦幼無一幸免。我們很是驚恐,在城裏到處匿藏著,但是最終還是讓上官晉的士兵捉到。上官晉將一部分士兵懸吊於城門之上,以此要挾湛王退兵百裏。”說到這裏的時候,那個士兵哀歎了幾句。
裴將軍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些,沒有說話,繼續聽著那個百姓述說。
“湛王卻一笑置之,罔顧懸吊於城門之上的百姓,毅然下令攻城!”說完這句話,那個百姓的臉上留下了一行清淚,“上官晉那個惡魔說道,若是湛王領兵前進一步,必定砍掉一條吊繩!我們那時都被捆綁在城門之上,親眼看著一個個百姓甚至是我們的親人在我們麵前死去!我們在嘶叫呐喊,卻是沒有起到絲毫的作用,他們還是一個個離我們遠去了!於是我們憤怒的咒罵著上官晉,上官晉卻是轉過了頭,讓我們聽清楚他的一字一句,他說,他本無意要傷害我們,隻是想利用我們讓湛王退兵百裏,誰料湛王竟然放棄了我們,毅然攻城,這才是他傷害百姓的原因!”
旁邊的百姓因著那個百姓的話語,臉上都露出了十分痛苦的神色,紛紛流下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