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這不是秦大老爺嗎?今兒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頓時讓秦父和秦恣染變了臉色。他們昨天晚上才到南禦府城,來時城門都關了;沒辦法,到最後隻能在馬車上熬了一夜。
天亮等城門打開,他們也沒先去投宿客棧,直接就來了穆家。誰承想,他穆家欺人太甚,把他們撂在這裏直到午後穆橫才姍姍來遲。
“哼!可乘不起穆老爺一聲老爺。廢話不多說,今天我們父子過來不為別的,就是想找你討個說法!穆橫,咱們都是老相識了,明人不說暗話,你說,為什麼要休了惜兒?又為何趕走三個孩子?他們可都是你們穆家的種啊!”秦父已經被穆家磨得一點脾氣都沒有了,他現在什麼罵人的話都不想說,隻想弄清楚他穆橫到底是個什麼態度?
“嗬~秦老爺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什麼種不種的?他們不尊敬長輩,不有愛手足,更甚者他們還出言頂撞我這個父親!你說,我要他們這三個不懂規矩不知禮數的東西做什麼?我又不是隻有他們這幾個孩子,何必自己給自己找委屈受呢?”穆橫直直的從秦父身旁走過,坐到主位上翹起二郎腿喝茶。
“你……”
“哦對了!至於秦懷惜嘛?那就更沒有什麼要說的了。我想休就休嘍!怎麼著?你還能告我去?”不等秦父開口,穆橫又說了這麼一句;直直的就把秦父剛要開口說的話給堵了回去。
秦父被氣的什麼也說不出來,隻能伸手顫抖的指著他,目光憤怒的像要冒火似的。
“穆老爺既然要休了我姑姑,那為何不把姑姑的嫁妝退還回來?你們穆家是想要私吞嗎?”秦恣染見父親被氣得不成樣子,一邊給他順著氣一邊語氣不好的詢問著穆橫。
“嗬~秦家果然好家教!這長輩們正說著話呢,做晚輩的怎可隨意插話進來?更何況還是用的這般的質問語氣?”穆橫悠哉悠哉的和諧茶水,完全沒有把眼前的父子二人放在眼裏。
嗬~笑話!一門喪家之犬,居然還敢來他跟前吠吠,他們以為自己還是那個南禦府城第一大家的秦家呢?!
“你……”
秦恣染剛要回嘴,就被秦父一把給攔住了。他深吸一口氣,目光冷厲的看向穆橫,“一句話,惜兒的嫁妝你是還?還是不還?”
自始至終都沒有拿正眼看過秦氏父子的穆橫輕輕的把手中的茶盞放回到小桌上,隨意的掃視了他們一眼,伸出右手做了個手勢給跟在身邊的一位像管家的人。
那人接受到什麼命令一般,朝著穆橫一躬身退了出去。
“也別說我穆家欺負人,把人休了還不退還嫁妝,我們可擔不起這私吞的罪名。好了,這些就是秦懷惜當初嫁入穆府時所帶來的嫁妝,你們好好的點一點,看看少了什麼沒有?”穆橫漫不經心的說著。
隨著他話音剛落,從門外就走進來幾名挑著箱子的小廝。進來後,不知輕重的就把箱子放在了地上,然後給穆橫一行禮,就退下去了。
秦父被他們的態度又氣到了,可是他這回沒有說什麼,隱忍的走過去檢查那些箱子的嫁妝。為了不與穆橫多做糾纏,他檢查的很迅速;在確認無誤後,給兒子投過去一個眼神。
秦恣染見後走出門外招來了晚雷等跟著他們一起過來的人手,讓其抬起地上的所有箱子。
“爹。”辦完所有事情之後,秦恣染輕聲的喚了秦父一聲。
秦父輕輕的點了下頭,“現已取回了惜兒的嫁妝,自此之後你我秦穆兩家再無任何關係!告辭——”
一甩袖子,秦父帶著秦恣染和抬著箱子的所有人邁步離開了。
“老爺,為何輕易的就把嫁妝還給他們了?”剛剛出去吩咐下人的管家在秦家父子倆轉身之際,用不輕不重剛剛好的音量詢問出聲。
穆橫喝了口茶,語氣漫不經心的說著:“嗬~你也知道,他們秦家大不如前了。也許這嫁妝還是救命錢呢!我為何不好人做到底,痛痛快快的交出來呢?省得他們在我麵前胡攪蠻纏,再跟我多討要些什麼好處?”
“還是老爺想的周全。”管家很施適宜的拍主人馬屁。
秦父和秦恣染剛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如此的對話,簡直是欺人太甚。秦父想要回頭去找他們理論,被秦恣染給攔下了。沒辦法說什麼的秦父隻能狠狠地瞪了穆橫一眼,怒氣衝衝的走出了穆府。
穆橫見他們走後,笑得那叫一個自鳴得意。
“老爺猜的果然沒錯,他們還真的過來討要嫁妝了。”管家嬉皮笑臉的跟穆橫說道。
“秦家幾年前搬離南禦府,我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原以為他秦懷海是個有能耐的,終有一天他秦家會再搬回來;可這都四年了,一點消息都沒有,我可不願在等下去了。”穆橫很是滿意自己今天的表現,“這樣也好!秦家終是不會再恢複往日般榮耀,而我穆橫又何須再要一個於穆家一點好處都沒有的女人呢?”
“老爺說的有理,咱們穆府的當家主母怎可以是個落魄戶的千金小姐呢?那必須是有最尊貴身份的女子才可匹配您這樣家世的啊!”管家依舊說著恭維好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