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訝異的扭頭看向秦恣染,滿眼的都是不敢置信,她沒想到這種時候她哥哥居然會出聲。
而四周的眾人和那兩位小姐循著聲音看去,原來是幾個衣著精美的公子小姐;最難得的是,他們個個都是俊男美女。
郭建美在看到秦恣染的一眼時,就被他那溫文爾雅的氣質,芝蘭玉樹的形象給迷住了。她很難想象的到,這世界上竟然會有這般好看到讓人舍不得移不開眼睛的男子。
看見他朝著她這邊走來,不自覺的伸手理了理胸前的發絲,麵頰上染上羞答答的紅暈;那雙還算的上好看的雙眼,想看又不敢看的偷瞄著走過來的他,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了許多倍。此時的郭建美完完全全變成一個看見心儀之人的花癡,根本就沒有了剛剛的那副囂張跋扈、盛氣淩人的模樣。
秦恣染款步走到她二人麵前,微微拱手施了一禮後,說道:“在下冒昧站出來說句公道話,如有哪裏惹得二位小姐不順心,還請見諒。”
穿襖裙小姐微微還禮,郭建美見此也有模有樣的學著做了一遍。要知道,她在家裏那可是跟祖宗一樣的待遇,讓她給人行禮?那簡直比登天還難啊!
秦恣染微微一笑,繼續的說道:“我已經在門口看了許久,覺得今日之事,郭小姐做的未免有些失禮。這自古以來,買賣之間的定律都是誰先到先得,更何況這位小姐已經付過銀子了,那麼這樣商品本就應該歸於她所有。而郭小姐你是怎樣認為的呢?你是不是覺得自己身份高人一等,便不顧一切規矩理所當然的認為所有的東西、事物都應該是你的呢?請問一句,憑什麼?”
郭建美原本看到秦恣染對著她笑,心裏霎時升起一股甜甜的滋味兒。可是,在她還沒有充分的體會這種甜時,秦恣染的話卻給了她一個晴天霹靂。
好啊!原來這位長得好看的公子是過來幫助那個小賤人的,妄得她還以為他是因為看中了自己才故意過來搭訕的。
怎麼說她郭建美也是大美人一個,要身材有身材,要家世有家世的;可他為什麼幫著那個小賤人說她呢?難道這會是一種另類的逆向搭訕方式?向讓她牢牢的記住他嗎?
還好這段話是郭建美自己的腦補,若是讓悠然知道了,她肯定會送給她一個漂漂亮亮的大白眼,然後在補上一句“腦殘是病,得治”!
可是現在悠然不知道,她此時正微微挑起眉梢,看著她哥哥那副正義凜然的樣子。心想著,這是怎麼了?難道春天要來了?
額……這春天貌似,大概,似乎,好像,確實是快要來了吧?!這眼看著就要到新年了,等過了年打了春之後,就應該是春天了,所以這一切都正常,正常……
“什麼?你說什麼?什麼憑什麼?就憑我是縣令家的小姐,就應該享有這待遇,你又憑什麼身份管我?這蔬果軒是你家的啊?”在悠然胡思亂想之時,郭建美又恢複了本來模樣,帶有一絲不屑意味的衝著她哥哥叫叫嚷嚷了起來。
“哎?我說你這個姑娘到底怎麼回事兒啊?怎麼這樣的蠻橫無理呢!你問問周圍的人,看看是你做錯了還是這位小姐做錯了?”穆岑最是見不慣這些自以為身份了不起就瞧不起人的女子,見她說話如此無禮,便出聲教訓道。
“你,你們……”郭建美被氣的直指著他們,愣是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語。
“大膽刁民,你們一個個的如此欺負我家小姐,難道就不怕我家大人怪罪下來嗎?”一直站在郭建美身後的丫鬟,見到自家小姐在這群人麵前受了氣,頓時上前一步忠心護主,“哼!識相的話就給我家小姐道歉,否則有你們好果子吃。”
眾人聽到那丫鬟的言辭,全都有些膽怯的向後邁了一步。他們不是不想幫助那位看上去很有氣質的小姐,但他們畢竟絕大多數都是平民百姓,實在是沒那個實力跟縣令家的千金小姐較量啊!
郭建美的丫鬟見到周圍人的動作之後,輕輕的冷哼了一聲,神情頓時變得得意起來,典型的一副狐假虎威形象。
郭建美見到這一切,剛剛因秦恣染和穆岑說的話而產生的幾分怒意,也奇跡般的被撫平而消失不見了。
對的,這些人就是應該對她露出這樣的表情;她是縣令千金,高他們不知道多少等,所以他們都應該仰視她,都要匍匐在她腳下才是。
郭建美這般想著,臉上的神情越來越自傲起來,看向其他人都有一種‘本小姐天下第一’的既視感。
孟錦秋,也就是那名穿著淡藍色襖裙的小姐;她沒有想到事情會演變成現在這種場景,見到那名好心幫她說話的公子,此時正被郭建美以身份壓著向她道歉,她心裏很不好受;先不說她與他之間無親無故,他沒必要為了她受這樣的屈辱,而她也不會讓別人為了她的事情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