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正是因為他是我親弟弟,我才如此教訓他,好讓他知道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不該做。”張貴停下所有的動作,不住地喘著氣。
“你--”張王氏還要在說什麼,剛剛開口便被悠然的一句話給堵了回去。
“你們要偷的東西是秦家的。”她說得聲音平靜,語調平緩,絲毫不帶任何情緒。就是這樣輕飄飄地幾個字,卻在每個人心裏炸了道驚雷。
是啊,這次他們偷偷來庫房,目的就是為了秦家的那些好東西。在蘇家住的這幾天,張王氏她們早就被秦家的大手筆給驚住了。不論是放在各個院落中的香皂和護膚品,還是那天秦母送給新嫁娘的各色布匹,這些全都刺激著她們的神經,讓她們無時無刻不想著得到它們。
再來這裏的時候,她心裏就已經有想過,如果被人發現後該怎麼辦?那時候她是怎麼想的呢?是了,她想的是這些東西左右都是要送給他們的,她們隻不過是提前取過來而已。再有就是,這裏是蘇家,她小姑子的家,即使最後被抓,張翠兒還能把她這個做嫂子的怎麼樣?
然而,就是因為這些理由,讓她有恃無恐到現在;所以她才會把最主要的事情給忘記了,那就是--這些東西全都是秦家的,那個他們怎樣都惹不起的秦家!
無論現在張王氏的想法如何,悠然都不會再讓她繼續胡攪蠻纏下去,“不論你是偷蘇家的東西,還是偷張家的,總歸偷盜這件事情是不對的。現在,我給你們兩條路選擇,第一,現在就離開蘇家,從今以後別再讓我看到你們;第二,就是讓人送你們幾個去官府。怎麼樣,我給你們選擇的機會?”
悠然說完,就慢悠悠的從眾人之中走出,緩緩踱步往屋內走去。 在此期間,她沒有看任何人,就那樣直直地走到屋內的書案後方坐下,一副等待著他們做決定的模樣。
“那,那個我們就是過來湊熱鬧的,沒有想著偷拿東西。”那名開鎖的婦人,此時非常明智的跟張王氏她們撇清關係。
“是啊,是啊!”另外一位婦人也急忙忙的點著頭,好像晚一步就會被他們押送官府一樣,“我們就是跟著張二嫂子過來看看而已,沒想著做其他的。額,嗬嗬,那個要是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們就先回去了。時間已經很晚了……”
幾人說著,都在小心翼翼地看著悠然的神情。發現她自始至終麵部都沒有什麼變化時,才僵硬的露出個笑容來。
“你們……你們幾人……”張王氏瞧著這幾個臨時反悔的人,不敢置信他們會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她的身上。
“哎呦,張二嫂子你就別再狡辯了,今晚這件事情本來就是你通知我們來的啊,怎麼到這是就敢做不敢當了呢?”那名開鎖的婦人白了張王氏一眼,陰陽怪氣的對她說。
“你什麼意思?現在知道把所有事情都推給我了?那你在聽到我們來這裏的目的時,怎麼上趕著跟隨我們一起過來呀?”張王氏一連反問著她,麵上的嘲諷之意再明顯不過。
“我,我……”開鎖的婦人目光盡是閃躲,而對張王氏的這些反問,卻怎麼都給不了回複。
“好了,你們都走吧!從今往後,我們蘇家與幾位都再無任何瓜葛。”大姥姥已經從氣憤中慢慢的恢複常態,她此時看著他們幾人的目光除了失望以外,剩下的就隻有冰冷的絕情。
“小妹,翠兒……”張福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妹妹會和他說這些話,心裏一片驚慌。
“不要再說了,你們走吧!”大姥姥慢慢的閉上眼,緩和了一會兒之後,才又睜開眼看向他,一句一頓的說道:“從此以後,咱們橋歸橋,路歸路,以後有任何事情,都不要來通知於我,咱們的聯係也從今夜起,就此斷絕!”
說完,便讓蘇繡忠兩夫妻攙扶著離開了庫房。
大姥爺見老伴兒已經走遠,這時才出聲說了這一整晚唯一的一句話:“這裏不再歡迎各位,如果可以的話,請你們連夜離開。”他說完,也跟隨著大姥姥離開的方向而去。
此時庫房之中,隻留下了張王氏一行人,悠然以及一眾下人。
“來人,送幾位離開。”悠然輕聲的說道。
“幾位,請吧!”在悠然吩咐完之後,就有小廝上前請張王氏幾人出去。
待一幹人等走的走,離開的離開了之後,悠然才抬起頭看著房門口的方向,說道:“好了,都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