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四娘咬著手帕,哭喪這臉,不會吧,莫家堡少堡主被她差遣,這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她居然大材小用的,讓這位爺去劈柴煮飯。當然這也不會怎麼樣,可他有個把他捧在手心都怕化了的爹啊……
她這不是作孽,純屬是在自找死路。
“前輩~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一時鬼迷心竅,這才委屈貴公子在我手下打理廚房,我這就……”
“喔。是你啊?犬子承蒙照顧了。”莫文楠雙手抱拳,彎腰作揖,十分到位。
穆四娘身子繃直,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靠在冷青風身上,颯颯發抖,一個長輩居然向她這個晚輩行了禮,這不是在折煞她嗎?這難道就是很生氣的表現吧。
‘承蒙照顧’也是說的反話吧,該不會要對她進行報複吧。她居然把莫歸夙扔到廚房,天天煙熏火燎的照顧著。萬萬沒想到莫歸夙居然是莫家的少堡主,這是不要她活了嗎?
莫家家主就在她的麵前,她真的是沒活路了嗎?穆四娘求救的看向莫歸夙,好歹她也不由過多的為難他是吧,看在這麼多日的交情上,也不能……真的不能嗎?為毛他一臉好委屈的樣子啊?最後的一根稻草也隻是稻草了,看來是天要亡她,報應不爽啊。
冷青風手搭在穆四娘的肩膀上,把她向自己攬了攬,笑道:“前輩,別拿她開玩笑了。她是穆四娘這家客棧的掌櫃的,穆風的小女兒。”
莫文楠坐了下來,上下打量了下穆四娘,又看向一旁的莫歸夙道“把你這身脫了。”莫歸夙先是一愣,而後把身上的圍裙拿掉,站在一旁。
莫文楠從腰側把煙鬥拿起來,翠綠的煙杆,銀色的煙嘴和煙鍋自煙袋裏裝好煙草。
莫歸夙趕忙拿出給老人家點上火。一起妥當之後,莫文楠吸了一口才開口“喔,穆風的女兒!那不就是你之前逃婚的新娘子,怎麼在這啊?”
穆四娘見他拿出煙鬥就不由自主的捂上了額頭,她感受到了濃烈的殺氣。她深刻的感覺到自己的額頭會狠狠的被磕一下子,之前的青還沒散去那,在來一下子,她這額頭……
當然除了這些,莫歸夙話音一落,她就覺得倆隻重箭射向了她。逃婚重罪+強迫少堡主勞作死罪。嗚嗚嗚!這年頭逃婚需謹慎,用人要簽合同。
冷青風點頭“啊,是她,但不是逃婚了,是我帶她出來玩的。”
莫文楠挑眉,很平淡的質疑“玩?”新郎拐著新娘私奔?還玩的真開啊……
冷青風求救的看向莫歸夙,但莫歸夙好像自己也犯了錯,在那裏正拿他倆當擋箭牌那?他倆看來今天的運氣差了不是一點啊。
莫文楠突然就笑了,煙鍋在桌角敲了敲,又掛回了腰側,捋了捋胡子“你們這些小年輕,就知道玩。冷家小子,你家這喜帖都下了,喜酒何時啊?”
穆四娘一聽回頭有些愧疚的看這冷青風,想不到她這一逃,沒少惹事啊。
冷青風也有些尷尬,這的確是件讓人丟臉的事,倆家都準備的差不多,這請柬也擬好了送出去了,新娘子跑了,的確是打臉了些,不知冷家打臉,就連穆家現在也覺得很打臉,教女無方……
“還需些時日,不急,不急。”
莫文楠搖頭“你們這些年輕人,就知道胡來。這新郎官帶著新娘子亂跑,置倆家臉麵於何處。老夫還以為隻有莫歸夙這孩子這麼胡來那,這一看你們這一輩人呀,統統都這麼胡來,不讓長輩們省心。”
莫歸夙站在一側,自知理虧的請責道:“孩兒知錯了。”
冷青風握著穆四娘的手,現在可以看得出來她是有多麼愧疚了。他拍了拍她的頭,笑道“莫不是,令公子也闖禍了?”
莫文楠顯然是淡然,或者習以為常:“闖禍算不上,不過是繼承大典沒出現。和新娘沒了一樣樣的,想不到人以群分,你們還湊到一塊了。”
冷青風挑眉看這莫歸夙,‘嘖嘖嘖,這貨也不是省油的燈,繼承大殿都不出現,不過我也不想接老頭的班啊,殺手什麼的也太累了。’
“趕巧了,趕巧了。莫公子廚藝高超,那和我們一樣,隻是恰巧在這裏落腳,這正準備回哪,您老這不就來了。”冷青風到也激靈。
莫文楠一副正合我意的樣子,看向一側的莫歸夙“是嗎?”
莫歸夙也沒多想,順著話往下說“可不是嗎?我這正準備回哪,想不到父親大人您就來了,好在我沒走,不然這不是要錯開了嗎。”
莫文楠冷哼一聲,他要是沒有確切的情報,會擅自的出來嗎?再者說,他可是沒看出這小子有一點想回去的意思啊?說這種話就想糊弄老夫,未免也太過天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