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可悅是坐車回奶奶家,毫無疑問的,上一年,蘇可悅是待在外婆家的。一回到這裏,她都不能離開,所以,外婆家的人都會跑這裏來看她了。就像上一年,奶奶家的人都跑去外婆家了。
從小到大,蘇可悅都不知兩大家族的人如何做協議的,更讓她覺得好笑的,明明有那麼多孫子孫女,外孫外女,卻偏偏要來搶寵她,是彌補對爸爸媽媽的遺憾還是什麼。蘇可悅也不去問,隻要她們不要太超過了,她都會順著她們。
走在連接那個水中島的小路上,看著波瀾壯闊湖麵,蘇可悅是喜愛這裏的。那被樹木摭住的庭院,又憶起了自己曾在每棵樹上蹦跳的情景。這些樹經過十幾年了,除了樹葉更盛了一點,枝粗了一點,一切都沒變化。
一走進鐵門,坐在保安室的老保安,奶奶不喜換人,所以這裏的人一做就極少換。那老保安看著蘇可悅那張對著他戲笑的臉,他忙站起來,“小小姐,你,你回來啦!”
“是呀!添叔,給我開個門呢!”蘇可悅可記得這個添叔在自己每次闖禍時都被奶奶拿來訓,然後自己又替他出氣,所以怎麼說,兩個人的關係可是莫交呀!
添叔馬上走出來開了門,“小小姐,夫人可想你呢!剛剛還在念你怎麼還沒到,這下她可安樂了。”
蘇可悅大步走進去,她故作一臉的傷心,“添叔,你就不想我呀!”
“想,我當然有想啦!”添叔急著說,隻怕沒說出他每時每刻都在想了。誰敢惹蘇家寶貝小姐傷心呀!
“哦,我會跟添嬸說,你整天想著我。”蘇可悅一說完就往庭院跑去。
添叔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這丫頭就愛鬧我。”添叔無奈的看著蘇可悅進去的背影,歎了口氣,終於回來了,他心裏,也樂著呀!
蘇可悅快進到大廳時,腳步就慢了下來,小心的放輕聲音探頭進去,就看到一個老婦的背影。在這陽光明媚的早上,冬天的陰處都讓人覺得陰冷的剌骨。像這大廳裏,幾許的陽光穿進,倒是感覺不到寒氣。
老婦穿得不太厚的素紫外衣,後麵的頭發是梳了個吉型頭發。蘇可悅暗歎,小時候,自己在奶奶麵前像個長不大的豆兒,現在,她看到奶奶,竟然發現她是如此的嬌瘦和矮小。看著她雙手布滿皺紋,但卻強而有力的在摸索些什麼。
蘇可悅慢慢靠近她,輕輕的撫上她的肩,“奶奶。”
老婦停頓住手,這才回過頭,看著蘇可悅英氣煥發滿是笑意的臉,清秀可人的臉龐,唇紅齒白的笑看著她。
老婦也滿臉的喜悅,但那隻是一瞬間,老婦眼露銳光,一臉的嚴謹,“說,你破了幾個誡!”
聽到這肯定沒有懷疑的語氣,蘇可悅的笑臉也停在那裏,哎,怎麼奶奶就不能說些別的呢!害她剛剛還感歎心疼她呢!浪費她表情。
蘇可悅一臉的不以為然,“沒破全呀,重要的幾個沒破啦!”
“十個你也破了八個吧!當初還信誓旦旦的承諾,你說,奶奶時是怎麼教你的,做人不可言而無信,要腳踏實地,誠實真懇,你出去外麵不到兩年,就破了這麼多個戒,你叫我怎麼安心讓你踏入那個社會!”蘇夫人句句嚴厲,口氣更為重,對著蘇可悅更大是有,恨鐵不成鋼及傷心失望。看得蘇可悅像是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
“奶奶,現在的人如果都那樣的話,就是被人欺負的那一個了,你希望你孫女被人欺負嗎?你相信我呀!你要知道我是不會出去外麵學壞的,我也懂得保護自己。而你呢,你更讓我心疼,要知道奶奶你也年事已高,更應該享享清福了,多點出去跟王大媽,李大嬸打打牌消消遣,我們這些孫女都大了,會照顧自己的。”蘇可悅說得很是誠懇,更多的是勸慰,隻有點點私心,不過她沒有表露出來。
“你那小計兩最好不要放在我身上,我可不是你隨便就能忽弄過去,你破了戒,就要受到懲罰。奶奶知道你做事有分寸,但你要知道什麼事可以為,什麼事不可以為,你騙得過那裏的保安,你想騙得過我嗎?”看著奶奶的精光,蘇可悅滿是心虛,怎麼她奶奶不像個平常老人一樣呢?
蘇可悅一臉的委屈,“奶奶……”
“別用撒嬌這一套,你從現在開始得聽我的,我叫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聽到她口氣裏的不容反抗,蘇可悅雙肩塌下。啊,當初她應該學如施地一樣找理由不回來的。可是無論現在怎麼想,蘇可悅隻求奶奶不要太過份。
回到家的日子,蘇可悅可以用忙不可碌來形容,她連偷偷的悠閑一下的時間都沒有。越是接近年三十,她更是忙,不單要跟著奶奶跑大小寺廟,還得提前去給三姑六婆送禮,跑了幾天,這還隻是城裏的,幸好不用出外,不然,可不止這麼點。所幸,蘇可悅老小通殺,一張俏臉巧嘴把見到的人都哄住了,本來她就是那種什麼人都樂意去融和的人,所以三姑六婆們見了她無不笑開了嘴,疼在心裏。忙是忙了點,但日子還是過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