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避無可避的戰,在這擁軍14萬人的敵方指揮大帳外,戰爭的帷幕已然拉開。
火焰四起,黑魆魆的夜終於是被喚醒,不過一時半會兒還沒有看到有奧蘭士兵向這邊殺來的架勢,除了越來越亮的火光和鼎沸的人聲,在謝雷目力所視下,周圍有的還隻是自己的3000帝國士兵。
偷襲的目的已然破裂,但能到達這樣的地步謝雷已是很滿意的了,應該沒有比這更好的局麵了,在自己前方不過數十步,一個呼吸間的距離,奧蘭軍隊此次的實際指揮者們全都彙聚於此,而四周,全都是密布著帝國士兵,希望那個黑衣人所屬的勢力能做得更好一些,至少能拖延下奧蘭士兵的速度。
沒有在這裏舍生取義的意願,盡量殺死這次奧蘭軍隊的高層是謝雷的願望,當事不可違時,謝雷還想保留幾分餘力殺出這敵軍大營,以及防備那可能的卸磨殺驢的手段。
“殺!!”高聲的呼喊從大大張開的嘴裏吼出。
衝在最前的,自然還是偵察騎兵,236偵察騎兵高高揮動著手中簡陋的馬刀以一股洪流向擋在大帳帳簾前的男人疾馳而去,亂馬踏地,大地的震動,馬匹急促的喘息彙成一曲,“遵命。”冷漠的聲音從帝國士兵的嘴裏說出,他們漠視著麵前的障礙,同時也漠視自己的生命,封建時代毫無情感的帝國士兵隻會忠貞的完成命令,無論這個命令是否是要他們去死。
“殿下們放心,這裏我很快就會了結。”回頭衝著身後的大帳內大聲的呼一下,男人慢慢轉過頭來,手中的長槍猛的向地上一拄,在槍杆落下的地方,大地如蛛網般紛紛裂開。“我是奧蘭的賽門諾夫,來吧,你們這些膽怯的流民!!”
“啊吼吼……”麵對著衝刺而來的偵察騎兵大隊,還有緊隨其後,蜂擁而來的數量多得發指的帝國士兵,賽門諾夫嘴裏爆出了一聲蒼茫野獸般的呼嘯,手中的長槍向前卯足力氣的橫掃一輪:“快點來啊,我可沒多少時間!!”
“衝,全軍壓上。”這是一次賭博,一次事關重大的豪賭,一旦失敗,那深陷在這敵方軍營裏,絕對是陷入不可自拔的萬丈深淵,輸不起,這是一場不能輸的戰爭,一旦輸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帝國……夢想……野望……還有生命…………一切,一切都將不複存在,而作為這次大戰的一個可謂至關重要的轉折切合點,這裏的成敗將關乎整個戰役的勝負攸關。
“啊~~~吼!”大地在顫抖,在這無上的威勢下,賽門諾夫嘴裏再次爆出怒吼,這一次,他的吼聲沒有停止,一聲聲原始的蒼涼吼聲從賽門諾夫嘴裏迸射,賽門諾夫的身體上浮現出一絲絲淡淡的但卻也是肉眼可見的紅色霧氣一樣的東西,而這紅霧仿佛具有生命一般,不斷的從賽門諾夫身體中發出,緩緩的流遍了全身,甚至順著手臂附著在了長槍之上,本就造型誇張的長槍更是猙獰,槍尖仿佛一個恐怖的上古魔獸一般,不斷的吞吐紅色的霧氣,整個長槍,變得似幻似真。
“我是奧蘭的…………”怒目圓瞪的看著逼近的帝國士兵,賽門諾夫手臂彎曲,將長槍放在右肩上方約一寸的地方,手臂上的軟甲更是鼓脹的像要爆裂一般,長槍的紅霧大盛,“賽門諾夫將軍!!!”這次可不是示威的虛晃,蓄足力氣的長槍飛速的從賽門諾夫身前掃過,長槍上的紅霧頓時激射而出,空氣爆出了一陣陣連綿不絕的脆響,原本虛無縹緲的紅霧此時仿若一隻怪獸,連身體發膚都事無巨細的在紅霧的不斷激爆下不斷凝結,猙獰可怖的頭顱,大如鋸末的犄角,還有那腦袋正中的獨眼和大張的嘴裏滴答而出的紅色霧氣凝結成的唾液,四肢末端,一寸於長的利爪在紅霧的殘繞下更是赫赫生風。
沒有聲音,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紅霧凝結出的猛獸在咆哮中直接衝破了偵察騎兵的隊列,又生生的向前奔出了好大一截,才重新化作紅霧散去,這迅猛的速度另謝雷不由楞目,直到恍見腳前不足半米距離的那道長長的溝壑才回過身來。
“哼。”賽門諾夫嘴裏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看也不看快要及身的偵察騎兵,收回長矛再次拄用力在地麵,大大的呼吸了一口,平息了下急促上下鼓動的胸膛,信步從偵察騎兵大隊中穿過,直接麵對跟在身後的帝國劍士。
“咚”,“咚”,“咚”,“咚”………………接連不斷的聲響從賽門諾夫身後響起,但他卻始如置若罔聞一般頭也未回。
謝雷愣愣的看著居然被賽門諾夫簡單衝過的偵察騎兵隊列,這可是236名偵察騎兵啊,而且得到命令後,絕對會率先消滅這個賽門諾夫,就算是消滅不了,但也會拖住他,包圍住他才是,整麼會如此輕鬆的就讓他直穿而過。
不過很快,謝雷不再有任何疑惑,當那不斷的“咚”,“咚”……聲響起,謝雷完全愣住了,大腦幾乎當機,偵察騎兵,接連不斷的從馬上一頭紮落在地,236名偵察騎兵,好似多米諾骨牌一樣,依著最先接觸賽門諾夫的順序,一個一個的從馬上跌落,可是沒有任何血液流出,直到他們跌落在地,從腰部緩緩分開的上下身軀才述說著一個無爭的事實,236名帝國偵察騎兵,一觸之下,全滅。“這是何種力量……”謝雷不由得發出一聲肺腑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