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看著這個突然闖入大帳的男人,謝雷微微一愣,隨即大喝一聲,手中的彎刀去勢一緩,貼在了科爾的脖子上。“你怎麼進來…………退後!!”疑惑的說出前半句,謝雷卻是立馬清楚知道了緣由。
留守在外麵的帝國士兵是不可能違抗自己命令的,就算是剩下一人也會奮戰至死方休,可現在居然會被這個身著奧蘭將官軍服的男人闖了進來。唯一的解釋隻有,留守在大帳外的帝國士兵已經被全滅。
稍微偏移了點兒腦袋,透過這個男人的和帳簾的縫隙向外窺探,通紅得近乎白熾的火光之下,外麵如同白晝一般,一名名奧蘭士兵正舉盾緩步靠近過來,滿地倒斃的屍體觸目驚心,從帳門幾乎連到了視野的盡頭。
“別過來!”恍然瞧見這個男人正欲上前,謝雷一凜,高聲喝道:“退後。”作為威嚇,手中的彎刀不由分說的在科爾的脖子上輕輕一劃。
“你……”
“退後!!你也給我老實一點。”既然外麵的帝國士兵已然全滅,而現在自己手中掌握的兩枚砝碼明顯是科爾更重許多,謝雷也不好再做暴舉,彎刀提起刀把狠狠的在科爾頭上敲打了一下。
“………………”
…………………………讓身邊緊隨自己一同入帳的僅餘的幾十帝國士兵在前並押解著掙紮不休的科爾,謝雷一手提著癱坐在地爬不起來的艾倫拖著他走在後麵,死死的盯著麵前這個亦步亦退的男人,謝雷緩步走出帳篷。
生死止於這一步啊,和帳內不同,在這帳外,到處都是奧蘭士兵,熙熙攘攘攢動的人頭讓謝雷不得不一再小心,手上更是不敢有絲毫放鬆,這兩個王子殿下可是今夜自己能活著離開的唯一保障,無論如何,謝雷也不想失去,就算是拖,就算是拽,也要令他們帶自己安全的離開這滿是奧蘭士兵的軍營。
“退後!!退後!!”嘴裏一刻不停的大聲喊著這個重複的詞,謝雷的眼睛不時左右看去,連身後也沒放過,容不得一丁點兒的馬虎,隻要能走出這個軍營,隻要能走出去,一切都會好起來。
小心的抬頭望了眼前方的道路,那一地的屍體和幾乎踏平了的軍帳,指引著謝雷前進的方向。來時,暗淡無天色,走時,卻是火光衝天。來時,鴉雀無聲,四下無人,走時,喧聲大作,滿布敵軍,如此大的反差,差一點沒讓謝雷反應過來。
眼睛微微下瞟,那幾乎鋪滿了整個地麵的屍體,幾乎令謝雷也沒有落腳點地方,不得已下,隻能一腳踏在被血水浸泡得發軟猩紅的土地,一腳踏在地上不知名的屍體上,警惕的緩步向前行。
“哼”眼角掃到幾張緊緊拉起的弓箭,謝雷微微顫抖了下,小心的拖著艾倫走到僅餘的那幾十帝國士兵的中間,這樣,就算是有暗箭,零星的一兩支也奈何不了自己了。
“讓開!…………”
前方,那個孤身一人衝入大帳的軍官麵對著謝雷一行,換不後退,不時停下來招呼一聲,手中的長刀更是沒有絲毫放鬆,裸露在外的肌肉更是緊繃的如同一隻蓄勢待發的獵豹,隻待對方露出破綻,就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殺過去。
身處在帝國士兵這看似擠攘,實則稀疏不堪的保護中,謝雷不敢有絲毫的放鬆懈怠,眼睛更是不時四處瞟視,警惕的提放可能出現的任何可能的變故。
周圍,好像一片汪洋,而謝雷這一行,卻是一個渺小的漩渦,雖然渺小得隻要汪洋突然湧入,便會迅速掩平,然而,隻要汪洋還處於波瀾不驚,那麼這個平衡就會一直平衡下去。漩渦不停緩進,汪洋也一刻不停的隨著漩渦的走向而湧動,不動不休向前不停,除非,有什麼能夠突然的將他打破。
眼看著寨門就在眼前,謝雷麵上也是露出了幾分喜色,腳步加快了些許,而突然間,一個暴吼大聲響起:““放開我!!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