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帕克斯,我回來了。”半倚半靠在一棵枯樹邊,將手放在額頭,舉目望去,那算不上雄偉壯麗的城牆仿佛已是觸手可及。
遠遠望去,多爾帕克斯城還是一副蕭條的景象,城門緊閉,根本就沒有往來的人煙,明明是日頭當空的午時,可城內卻沒有一縷篝火的炊煙,要不是那城門上來回走動的士兵,這一眼望去,多爾帕克斯城此刻於死城無異。
城門外,那處被轟炸而成的大坑早已填平,破碎的磚石也是被收拾幹淨,除了城池左側,那一包包低矮的像是墳頭一樣的東西,多爾帕克斯城,和自己三日前離開時候的樣子毫無變化。
“我回來了,多爾帕克斯城。”緩緩的平伸出手去,握掌之間,仿佛一切盡在手中,那逃亡的漂泊和那淡淡的愧疚被衝刷幹淨,隻餘下一個小小的遺憾,藏在心間揮之不去。
“走,進城。”已經是相當近了,這樣的距離足夠讓謝雷對多爾帕克斯城中的士兵進行遠程操控,閉上眼,尋找著裏奧一世和戰錘查爾斯的蹤跡,戰錘查爾斯還沒有感知到,估計是沒有回來,而裏奧一世,謝雷卻是驚訝的在一處屍體堆中發現了他,而且通過和裏奧一世身邊的帝國士兵的視覺共享,裏奧一世居然正在指揮士兵將一具具死相淒慘的屍體推入一個個被人為挖出的土坑中,隨即用土覆蓋。
看來那密林中那些個吊著的屍體也是被裏奧一世趁自己不在的時候被填埋了,難怪了,裏奧一世的脾性就是如此,一個老好人,不過對自己而言,的確也是忠心不二,從這一點出發,謝雷也並不想責怪裏奧一世的做法。
通過守衛在裏奧一世周圍的帝國士兵給他打了個招呼,謝雷回過頭來瞟了眼身後一動不動的劍士,撇了撇頭,向多爾帕克斯城走去。
“沙沙~~~嗯~~~”約莫走了十來步,不知為何,謝雷總算感覺有些不對勁,背後有種莫名其妙涼颼颼的感覺,偏頭往後看了眼,那劍士居然沒有跟上來,還是一動不動的保持著最初的姿勢,沒有一點兒要跟上來的意思。
“喂,走了。”謝雷不滿的喊了句,回過頭來繼續向前走。
“喂,劍士1號。”再往前走了幾步遠後,背後依然沒有那劍士跟上來的腳步聲,謝雷這次幹脆轉過了身,直直的看著那劍士。“喂,走了……”
怎麼搞的?劍士依舊是一動不動,一對眼睛呆滯的看著地麵,臉部也是目無表情,這是正常的,可是……謝雷的瞳孔一陣緊縮,劍士的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搭在了劍柄上,可卻非常奇怪的沒有拔出來。
按理說帝國士兵遇到有敵意的目標均是直接拔出武器來向那目標攻去,像這樣將手放在武器上,卻不拔出來,這種情況還算謝雷第一次遇見。
“劍士1號。”謝雷叫了聲,隨即小心的察看了下劍士的血量,還有8點的富餘,這太奇怪了,明明沒有死,卻對自己的命令置若罔聞。雖說總感覺有些不對勁,但那劍士依然堅挺的血量卻還是給了謝雷一點兒信心,才沒有致使謝雷直接拋下劍士自己獨自離開。
“喂……”一步一停,近乎是慢吞吞的挪移到劍士身旁,謝雷考慮了下,小心翼翼的用手輕輕推了推劍士:“喂,你怎麼……哇!”
劍士的身體在謝雷的輕輕推動下,直接往地上倒去,那8點富餘的血量,瞬間被消耗一淨,或許是陽光的反射,謝雷隻感覺眼前有個泛著金屬光澤的絲線一閃而過,那劍士的頭顱瞬時便咕嚕嚕的從脖子上分離開來,在地上滾了幾圈,一直是碰到了謝雷的右腳才停了下來。
“我……”驚駭的聲音還沒有脫出口來,還在醞釀之中便被抹殺除去,感覺頭上的光線一暗,謝雷下意識的抬頭望了眼:“你是!!”可就是這一眼,卻讓謝雷再也離不開視線的目標,放大的瞳孔中,一個在大白天卻穿著一襲怪異黑衣的人影映入眼中:“達裏爾!!!”
“你還記得我呀,命大的家夥。”達裏爾似乎沒有影藏的意思,雖然影藏是他的拿手好戲,但在現在的他看來,眼前這個沒有任何護衛,又是負傷在身的謝雷根本沒有抵抗的能力,就好比案板上的肉,連逃跑的能力也沒有。“你可是讓我的主人牽掛了很久啊,要是讓你繼續活下去,實在是個不小的隱患。”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謝雷不著痕跡的連連後退,眼神卻是四處亂瞅,希望能找到一條逃出生天的路,右手小心的背在身後,死死的捏住那柄彎刀,這曾經也救了謝雷一命的彎刀,給了謝雷莫大的勇氣,隱晦的向裏奧一世發出求援的信號,為了能夠有些富足的時間,好讓裏奧一世能盡快趕來,謝雷不得不展開話題衝著達裏爾說道:“我應該把我的行蹤痕跡都給抹去了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