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自山際緩緩升起,朝霞滿天,卻鶯雀無聲。
位於西秦國棲鳳山下的一處山穀中,殺聲震天。三十餘位身著喜服的送嫁男子正與一群突然而至的黑衣人激戰不休。新娘喜轎被孤立一旁,兩名黑衣人緊守在轎外,殺退了好幾個意欲接近的送嫁男子。
轎外,殺氣彌漫;轎內,卻是春光無限。
啊!好痛!
一陣撕裂般的劇痛,使迷蒙中的唐小曼意識逐漸清明。努力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放大了的男人的臉。
絲絲涼意襲來,她這才發現原來她光著身子,被眼前這個俊逸的男人壓製在了一個寬不足兩米的四四方方的“小房子”裏的窄凳上。
她這是在哪裏?這個趴在她身上的男人又是誰?天呐!誰能告訴她?
“流氓!”啪的一聲,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在了那俊逸男人的臉上,五個鮮紅的指印頓時顯現。唐小曼掙紮著想把趴在她身上正狂野衝刺的男人推開。
身上的男人突然停止了運動,幽深的眸緊盯著身下的女子,眼中綻放出不可置信的光芒。慕容絕怎麼也不能相信,剛才還柔弱得被他折磨得昏過去的女子,此時居然有力氣打了他一耳光!
傳言中的莫婠婠不是早已病體難支,隨時都可能喪命嗎?
“婠婠。”山穀中,一名持劍力搏黑衣人的年輕男子望著距他三丈之外的喜轎迸發出熾烈的光芒,那光芒中包含著焦急、憤然,更有無限的愛憐之意。他拚命向前,卻始終被轎前的黑衣人阻在了三丈之外。
轎內,慕容絕忽然唇角輕勾,帶起一抹邪意的笑容,緊緊將身下的女子固定在懷抱裏,猛地一個衝刺,然後迅速地撤離了她的身體。
身上的重力移除後,唐小曼終於重重地呼出一口氣,她這才認真地看向眼前的男人。如黑鍛般的長發緊束在耳後,刀削斧刻般線條明朗的臉龐,濃黑的眉宇,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瞳眸。真像電影明星古天樂啊!
就在唐小曼發呆的同時,慕容絕已經以最快的速度穿戴好了衣物。這畢竟是在敵國的管轄區內,不能停留太久!
唐小曼這才意識到她現在身無寸縷,臉刷地一下子紅得像熟透了的蘋果,纖細的手腕剛一觸及旁邊被撕扯地破爛的衣物,一件黑色鬥篷卻毫無預告地罩在了她的身上。
慕容絕將她輕巧地夾在腋下,身形一晃,已然衝出了喜轎。
轎外血腥味彌漫,雙方都已死傷無數。送嫁方隻餘下那持劍力搏的年輕男子,而黑衣人一方也隻剩下慕容絕和兩個二十餘歲的禁衛。
“婠婠!”眼見心愛的女子竟然被別的男人挾持,年輕男子迸發出一聲急切的呼喚。他更賣力地衝殺著,試圖殺開擋在他麵前的黑衣人,去救那慘遭淩虐的女子。
乍見這樣血腥的場麵,唐小曼不禁更為吃驚。她耷拉著腦袋,睜開迷蒙的眼睛,奇怪地看向那渾身浴血卻奮力衝殺的男子。
他為什麼叫她“婠婠”?還有他們為什麼穿著古裝?唐小曼覺得不隻身體疼痛,腦袋也痛得不得了。她不是應該在水下救人的嗎?